就这?章逸不禁皱了皱眉头。不知于清宁这个要求是何目的。名正言顺,到底是用何名,如何顺?
于清宁说了那么多,见对方竟然一言不发,只能继续说道:“只要去一趟便可,你若还是想回长安,你我便分道扬镳。”
这下子,章逸似乎摸出了一些门道,原来,这于清宁是想自己娶了她!
这是,看上自己了?哎,都怪这张脸,生的太过出色了些。章逸不禁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颇有些无奈地想着。
于是章逸矜持的点了点头,嘴角上翘,带着一丝得意,将心中的疑问道出:“于姑娘为何看中了章某?”
于清宁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随口说道:“无他,随心而已。”而后似乎看他还在犹豫,又加了一句:“我时常出入达官贵族之场所,代为引荐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入了他们的眼,何愁不声名远播?”
这倒是事实,如今的掌权者都喜欢行附庸风雅之事,聚会上一般都会奏曲吟诗,以示自己善待人才之意。
章逸被于清宁说得有些心动,而且她的要求也是在自己扬名之后才能兑现,无论如何自己都吃不了亏,不如一搏!
于是,章逸举起身边的茶杯,敬向于清宁,说道:“那我就以茶代酒,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一口饮尽杯中茶水。
于清宁先前见章逸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样子,还以为是高岭之花,不可亵渎。如今看来,也是喜欢沽名钓誉之辈。
不过也没有关系,与他,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有弱点之人,才能更好把握,不是吗?
于清宁看得很明白,也想的很开。人生苦短,还是随心所欲些吧。
茶楼一叙,敲定了两人之间的协作关系。从那以后,两人经常成双结对地出入各种诗会宴会场所,众人也渐渐知晓,如今在于清宁身边的,是一位琴技颇为高超的琴师。
起初爱慕于清宁的人,见于清宁身边多了个籍籍无名的琴师,很是不满。他们不敢在佳人面前多说些什么,显得自己不能容人,只是在暗处,小小刁难一番琴师,也不算什么。
这日,也是在一个才子佳人聚集的场合。
虽说章逸是跟着于清宁来的,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两人在一处。这会儿,他刚弹完一曲,见长安佳丽们都围着自己,相互推搡着,时不时交头接耳一番,这会儿似乎说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赶紧拿起秀帕遮住羞红了的脸,却还是忍不住偷偷露出眼睛偷看过来。章逸瞧见这一幕,心中得意不已,想着长安女眷,也不过如此。人前,却还是一副冷漠淡然的模样。
本就看章逸不爽的一群人,看到他惹得长安佳人都围着他一个人转,很是恼怒,纷纷打定主意,要给他个教训。为首的,就是近几年追于清宁追的最紧的温初。
当然,坐上了他这个位置,不至于亲自下场给章逸难堪,这样也太给他面子了。只要微微露出一点意思,总有会想奉承自己的狗腿子上前帮忙做事。
这不,狗腿子壹号见温初一个眼神,就点头上前,开始刁难起章逸来。
“让开,让开!”狗腿子摆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跟着狗腿子的手下,粗暴地将围着章逸的女子推开,勉强让出一条道来。
哒!狗腿子长腿一搭,不偏不倚,踩在了焦尾琴的琴颈处,随意用脚尖碰了碰,从胸口处摸出几两碎银,抛至章逸面前,下巴一抬,开口道:“刚才弹的不错,爷打赏你的。”
“什么人嘛!”
“就是,这人哪来的?”
狗腿子粗蛮无理的举动惹的众人十分不满,忍不住为章逸打抱不平。
章逸一言不发地盯着来人,显然此人来者不善。虽心疼自己的爱琴被踩,却也只能静观其变。无他,此人手下众多,贸然出头,恐怕会被打。
狗腿子见章逸如此沉的住气,颇有些意外。只能变本加厉道:“给爷几个,再弹一首吧。”
言语轻佻随意,仿佛把章逸当成了街头卖唱的。
章逸此刻也有了点火气:笑话!自己岂是这区区几两银子就可以打发的?
没错,章逸家中还算富足,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次来到长安的时候,能拿出那么多银子来疏通关系了。但此时不是发怒的时机,章逸冷冷开口道:“章某弹琴,只为知己。”
此话一出,惹的在场女子纷纷羞红了脸:这说明什么?这不就说明刚才在这听章逸弹琴的,都是他的知己吗?
这章逸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俘获了在场不少女子的芳心。
狗腿子见这章逸还有心思调戏女子,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立即大怒,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一顿再说。
正要动手,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制止了他:“好大的胆子!住手!”
章逸见斗大的拳头捶过来,怕是不死也伤,正想着该如何躲避时,于清宁过来了。
跟她一起过来的,还有狗皮子膏药般黏在于清宁身后的温初。
只见于清宁向着温初行了一礼,说道:“温大人,这里有人聚众闹事,还望大人明鉴!”
于清宁不是没想到这是谁的人,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太让对方没面子,只好迂回着让对方收回成命。
温初见众人看过来,知道此事不宜再动粗,只好摆着官腔对闹事者说道:“此处发生了何事啊?”顺便使了个颜色,让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退下。
“大人,没事,没事。”狗腿子见温初面色难看,就知道自己没有办好事情,赶紧连连鞠躬。
“没事就下去吧!”温初大袖一挥,让丢人现人的这帮家伙赶紧滚的远远的。
狗腿子一看温初的动作,就十分熟练麻溜地退下了。
于清宁见此事平安揭过,对温初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