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儿子又是另一种态度,必须努力挣钱给孩子攒家业,不然一辈子就毁了。
人性之微妙,从古至今,点点滴滴。
林婉婉:“我能把把脉么?”
顾盼儿诚恳道:“多谢林大夫。”将手伸出来。
林婉婉搭脉,记下脉象。“情况很好,平日饮食多注意些。”
顾盼儿收回手,“父亲也说春风得意楼酒食上佳,又有满墙诗文,”指了指肚子,“正好给他看看。”
顾盼儿和柳家是舅甥,过从甚密,怎会不知林婉婉和酒楼的关系。
林婉婉不知道这是顾家好文的趣味,还是摸到胎教的门槛。“无论阅读诗文,亦或欣赏音乐,只要母亲心情愉悦,对孩子都是好的。”
顾盼儿受教,“还有么?”
林婉婉记得顾盼儿格外在乎容貌,小声道:“偏方不保真,多看些漂亮婴儿以及俊俏的郎君娘子,孩子相貌可能好上几分。”
漂亮小娘子顾盼儿也喜欢看,但现在不合适。“总不能将马车停在国子监外头。”
林婉婉对顾盼儿的理想型或者说她对孩子未来的期望了解七八分,看一眼雅间门,今天的位置不大方便往大堂看。
顾盼儿知机,手往外头的窗户一指,可以看大街上的。
东市豪富,过往非富即贵。大街上文人含量不高,可以看从春风得意楼出来的呀。
什么叫冥冥中的臭味相投,林婉婉和顾盼儿一见面,就知道对方不是循规蹈矩的人。
顾盼儿原本还顾及朱淑顺和谢静徽在,转头一看两个小娘子自顾自翻花绳,不理外物。
两人将椅子挪到窗户边,既是寻找漂亮书生也是闲聊。
祝明月没料到雅间内有陌生人在,推开门看见顾盼儿和林婉婉坐在窗户边,“这是?”
“顾盼儿,柳家二郎三郎的表姐。”林婉婉介绍另一头,“祝明月,我表姐。”
顾盼儿:“祝娘子。”
祝明月看见顾盼儿挺着的肚子,立刻让她不用起身,微微的颔首,“顾娘子。”
没有靠近窗户,祝明月平生最不爱沾染两种人,一种孕妇一种泼妇,都惹不起。
祝明月:“你们在看什么?”
林婉婉挽着祝明月的手,拉到窗边,夹着嗓子,“明月姐姐,楼里最近有没有长得特别好看的书生来呀?”
这话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平康坊点花魁呢。
祝明月不拉皮条,“没有。”
林婉婉忽然指着十字口的拐角,“你们快看!”
拐角处一行人骑马而来,为首的男人三十许,穿一身槿紫袍服。唇上蓄着一簇短须,剑眉星目鼻梁挺直,面容冷峻而英俊,带着几分高傲和冷漠,骑在马上亦可见身材修长伟岸。
不似顾盼儿爱少年,祝明月和林婉婉的审美更偏好成熟的男人,但保养的再好,也是三十多岁的人。
祝明月一瓢冷水泼下去,“说不定孙子都有了。”霎时间所有风花雪月消失殆尽。
照长安的婚嫁习俗,三十岁荣升祖父母,并不少见。
谁会对爷爷辈的男人起心思,长得再好看也不可能。
顾盼儿小声道:“那是楚国公。”有儿子没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