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要给老夫人做固元膏呢。”双喜嗤之以鼻。
萧宜宁觉得双喜的态度有点问题,以前不觉得,现在有点刺眼。不,她此刻应该关注的是——郭氏送固元膏也和梦里的吻合!
这就严重了。
“双喜,给我拿披风来。”
“小姐你去哪,你刚出了一身汗,不能吹风的。”
萧宜宁没听,匆匆套上厚厚的灰鼠夹袄,裹上白狐披风,戴上昭君帽,耳套和手套,最后揣上一把匕首,风风火火的奔向柴房。
双喜差点没跟上,“小姐,小姐你这是干嘛呀?”
萧宜宁让她在外面候着,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萧聿也正从噩梦中醒来。
他竟然做了那样的梦!
惊得大汗淋漓,胸膛起伏,眼中一片阴鸷。
忽然“砰”的一声,柴房的门被踹开。
只见穿着圆滚滚的女子像团火一样闯了进来,手里揣着一把匕首。
萧聿眼神一暗,紧紧捏住身后的瓦片,冷冷问:“七妹这是想干什么?”
萧宜宁看见他半伏在地上,衣衫上布满血痕,脸色苍白,双目沉沉,又寒光四射,像一只濒死又蛰伏着的兽,喘息着,紧绷着,盯着她,仿佛只要她一动,就能扑上来咬断她的脖子。
萧宜宁突然打了个激灵,匕首差点掉了,她挤出一个笑,“哦,没什么,我想给三哥哥松个绑。”
割断绳子时,她看见他手里的瓦片,“三哥又是想做什么?”
“我想给自己松个绑,你就来了。”萧聿不敢放松的盯着她,跟肮脏狼狈的他不同,她穿着干净柔软的披风,带起香风阵阵,蔷薇般的温热呼吸掠过他耳边,他身子瞬间绷得更紧了。
绳子应声而断,他往后退了一步,却因为伤痛和饥饿摔倒在地上。
萧宜宁也迅速和他保持距离。
她看了眼这冰窖一样冷的柴房,又看着他身上流出来的血水。
这样都不死,活该你当男主。
他们就这样诡异的,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片刻。
萧宜宁的目光落在他冻得发紫的唇瓣上,率先移开了目光,在身上摸索半天终于摸出个火折子,“你自己生点火,我……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来。”
他现在落下的病根,以后是要萧家人双倍奉还都不止的。
萧聿神色怔愣了一下,黑眸带着一丝不解地沉沉地看着她。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这可能是她更高明的报复手段。
她对他越好,她的兄弟姐妹们就会越看他不顺眼,从而变本加厉的折磨他。
眼底闪过一丝冰冷,他微垂了眸,“那多谢七妹了。”
“好说好说。”萧宜宁从柴房出来,双喜飞快的往里面瞄了一眼,又赶紧缩回脖子,把门关上。
“小姐,方才我以为,你要杀了三公子呢?”
萧宜宁的神色,有点儿凝重。
她的心那么软,连杀个人都下不了手,她怎么可能是恶毒女配呢?
她不该是那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