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是某人,一看,竟然是她爹。
上次踏足她的院子,还是她装病要跟宸王退婚的时候。
萧宜宁一向怕她爹,但有时也很倔,转过头去,嘟着嘴,哼了一下。
眼角余光只看见荣国公朝双喜挥了挥手。
公爷的命令,谁敢不听,双喜乖乖的走了出去。
萧宜宁的头抬得更高了,四十五度看天。
听到荣国公发出一声冷嗤,鼻子里出来的,“你还小是不是,都快嫁人了。”
“我不嫁,我要当老姑婆。”
“混账,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萧宜宁扭过头来,“爹那么富,养我一辈子养不起?”
“爹老了。”忽然,荣国公脸上露出一丝疲倦之色。
这是她爹?永远雄狮一样的荣国公,一时间,萧宜宁的眼睛更红了。
父女俩对视了一会。
“爹,是我不好,但我在学着变好。”萧宜宁先耷拉下脑袋。
荣国公笑了一下,又是鼻子发出的,“爹希望你永远无忧无虑,那些事,不需要你去想。你一个姑娘家,想不来更做不来。”
萧宜宁已经泪盈于睫。
又听他说,“那妇人,不是你找的,是曦王对不对。”
萧宜宁心头一跳,怔怔看着爹。
“他们人呢?”
问的自然是郭氏和曦王。
面对爹锐利的目光,萧宜宁只能败下阵来,“都在曦王府吧。”
“你为什么要帮他们?”荣国公审视着她,“不是一直很讨厌他吗?”
萧宜宁努力稳下自己的心绪,“爹,曦王曾经患有郁病,你知不知道?”
“郁病?”
“是,之前那几年,就是因为我和兄弟姐妹孤立他,欺负他,你对他也不冷不热,姨娘不受宠后,连下人都敢欺负他,这也是他患病的一个原因。不过好在,他挺过来了。”
荣国公眉头紧皱。
萧宜宁继续说:“他有什么错呢,出身又不是他能选择的。我为自己一些行为感到羞愧,就主动跟他道歉,他也原谅我了。”
“那我呢,他也原谅我?”荣国公说着,忽然语气又硬了几分,“本公也是受害者,被骗了那么久,没将他们母子赶尽杀绝就不错了。”
萧宜宁默默观察着他,这时候,他脸色是有些不自然的。
“爹,冤家宜解不宜结,其实这些年六姨娘也不容易的。你要是恼她骗了你,就休了她吧,放了她也放了你自己。”
“放她?你懂什么。”荣国公面容微沉。“现在说的是你和曦王,爹不是傻的,他拒绝了宁安伯府的婚约,有没有你的原因?”
萧宜宁吓了一跳。
他是火眼金睛不成,“爹你说什么,怎么会是因为我呢。”
“真的不是?”那视线像有穿透力似的。
萧宜宁心头发颤,腰背却挺直了些,“爹,如果是呢,我说如果。”
“他喜欢你吗?”
“没有没有。我是说如果。”
“你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