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摆摆手,“睡了半天了,早就没困意了,我看着几个小的吧,他们困了在我这睡就行。”
几个小子听着大人讨论的时候就安静下来了,刚吃过饭,炕上还暖和的不行,这会儿困意都上来了,一个个的揉着眼睛,打着哈欠。
叶从柜子上抱了个厚被子搭在他们身上,“让他们直接睡吧,这会儿身上捂热了出去吹风容易生病。”
反正炕够大,几个小子也占不了什么位置,纪朗索性就由着他们去了。
顶着风雪回了屋子。
青九刚关上门,就被纪朗撞进了怀里。
这人戴着的帽子上还沾了不少的雪花,像个小孩一样,抱着他一下下的蹭着。
青九帮他摘下来帽子,搓了搓手心,捂着他冰凉的脸颊,“怎么了这是?”
纪朗抬头,看着青九,眼睛里亮晶晶的,带着笑意,“没什么,就觉得你真的好好。”
天冷了,两人晚上就不怎么折腾了,因为收拾的时候很麻烦,再加上小孩子在旁边,就更收敛了。
这会儿,两人却情动了起来,寒冷的空气也挡不住两人之间炙热的爱意。
青九粗糙的掌心像是有一团无形的火焰,烧的纪朗身上被他触摸过的地方都火热了起来。
这人却像是使坏一般,碰都不碰纪朗的敏感部位,只是隔着衣服,一下下的轻抚着纪朗的腰肢。
惹得纪朗都不满的咬了他两口,有些难耐的趴在已经躺倒在炕上的青九身上乱蹭。
蹭着蹭着就滚进了被窝里。
两人胡闹了大半夜。
结束之后纪朗还想说点什么,没力气了,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就不在了,倒是另一侧,窝着个暖和的小家伙。
钻在纪朗捂在身上的厚被子里,趴着,睡着小屁股一抬一抬的。
纪朗伸手摸了摸身上,干干爽爽的,看样子被收拾过了,就是很久没用到的地方吃撑了,到现在还有点被什么东西撑开的错觉,让他有点脸红。
直到晚上再次躺在炕上睡觉的时候,青九才想起来问纪朗白天的时候让他看什么。
本来打算睡觉的纪朗,立马开始八卦。
“你不觉得阿周和叶两个人,有点怪怪的吗?”一个翻身趴到了青九身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一脸的坏笑。
青九把身上歪歪扭扭的人抱住,有些不解,“哪里奇怪,我看他俩也没生病啊。”
纪朗拍了拍他结实的胸肌,“不是看他们人,是他们之间的气氛,我觉得他俩可能要变成一对。”
“那挺好的,有人照顾叶了林叔还能放心一点。”青九分析着。
纪朗突然有种无力感,想到以前在网上刷段子,看到有人说自己是做婚姻调解的,每天会看到很多匪夷所思的八卦,但是她老公,是个完全对八卦不感兴趣的人,每次给他讲八卦,他都只是静静的听着,一点反应都没有,后来觉得没意思,就不和他讲了,都快憋死了。
现在的青九就给他一种这样的感觉,谁要和他说林叔能不能放心一点啊。
气闷。
翻身躺回自己的被窝里,正准备睡觉,旁边的青九却突然出声,“你今天怎么会同意林叔的办法?”
纪朗原本不想再提这件事了,他觉得自己做出了选择,那就要承担这个选择带来的一切,不管是现实的结果,还是心理上的压力,都要自己慢慢去消化。
可当青九问出来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又无法忍受自己心里不得不做出选择之后的那股子委屈。
没有回答青九的问题,而是甩出来自己的疑问,“那你为什么想到要给阿花三天时间?”
青九听出来他声音里的不对劲,把人重新拉进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一下下的安抚着,“我不是给她时间,我是想让你舒服一点。”他知道纪朗不愿意随便摆布别人的生命,他也知道,阿花这几天肯定会有动作,外面的那些人等不了的。
“我明白自己不该这样心软,毕竟这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可是我前二十几年,受到的教育就是人的生命是很宝贵的东西,不仅要珍惜自己的生命,还要保护和尊重别人的生命,我真的一时半会没办法做出无视别人生命的事情,但是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冒险。”将头埋在青九的怀里,声音闷闷的说着。
这样的情况,纪朗觉得自己像是那个列车轨道上的,手里握着扳动铁轨轨道的开关,一边是原本路线上贪玩的五个孩子,另一个是安全的路线上听话的一个孩子,如果列车正常行驶,那就会有五个孩子因此丧命,如果扳动手里的开关,那就会有一个无辜的孩子丧命,他没办法做出选择。
但是现在的情况,要比列车轨道问题好很多,因为他做出的选择是,救自己人,而且阿花也不无辜,可说心里不受煎熬那是假的,好在还有青九,虽然他不一定懂得纪朗的想法,可他愿意尊重纪朗的选择。
而且阿花这种情况和之前的大羽还不一样,大羽那群人摆明是要来杀他们的,纪朗虽然忐忑但是没有不忍和无奈,但是现在,阿花毕竟还没有伤害他们,甚至在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还帮着避免了一场冲突。
青九吻了吻他的发顶,“没关系,就算不用阿花,也有办法的。你要知道,我们才是要一起生活很久的人,你的想法都可以告诉我们。”其实青九也不喜欢杀人,不喜欢看着和他长得一样的生物倒在自己的脚下,但是这不是什么道德和三观的要求,更像是骨子里天生对于同类的包容和怜悯。
两人说说话话的,等睡着的时候夜都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