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对知识的渴求，还是对实验的细心程度，以及那种不可思议的思维方式，都是一名研究员必备的品质。

和他那些只知道谄媚，不懂得变通的手下相比，不惧怕他、有着天马行空的想法、不被传统思想所拘束的白洛，就是他最欣赏的人。

没有之一。

“没错，现在的K423和季阿娜，想要获救只有一个办法，把身上那部分不属于她们的东西，更换成原装货。”

“那另外一个人怎么办？”

对于季阿娜而言，她所缺少的东西是虫虫身上的心脏和一部分大脑。

对于虫虫而言，她缺少的是季阿娜的肉体。

无论是谁把自己的那部分交给对方，那么交出自己一部分的人，她将会......

【我会死的。】

白洛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虫虫在路上时曾经跟他说过的话。

当时十分笃定自己会死掉的虫虫，应该早就知道这个实验的内容，以及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

同时，他也清楚为什么虫虫会说出【我了解哥哥】了。

从始至终，自己展示给季阿娜以及柯莱的，都是善的一面。

即便这些善带有一丝恶趣味，但他对于这些年幼的孩子，从未展示过自己的恶。

甚至很少在她们面前杀人。

这也就代表着，自己在她们的眼中便是善的代名词。

虫虫跟着胡桃以及钟离在往生堂工作了那么久，即便她的世界观已经无法被扭转过来，但她至少已经能辨别出何为善、何为恶。

所以对她而言，有着【善】这个标签的白洛，是绝对不会选择救下只剩下【恶】的K423。

“另一个人当然会死，失去了最关键的部分之后，剩余的那部分不属于她们的东西，根本无法承受她们的生命。”

博士理所当然的说道。

“就没有别的方法了？”

这一次，白洛终于表现出了些许的焦急。

这也让一直有些不开心的博士，嘴角再次微微翘了起来。

没错，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嘛。

“一个人的身体里，是不可能塞进两个人的灵魂的，除非是残缺的。”

微微摊了摊手，博士解释道。

“可她们不本就是一个灵魂吗？”

眼睛在季阿娜和虫虫身上来回扫视着，白洛不解的询问道。

一个是善，一个是恶，她们两个是同一个人身上产生出的两种极端。

按理说她们应该能完美的融合才对吧？

“是啊，如果再早一些时间送过来的话，当然可以完美的融合，但现在她们已经成为了两个独立的个体，根本无法达成共存的。”

无论是把季阿娜安排进愚人众之中，还是把K423从实验室“放”出来，甚至于现在找上她们，都是他这已经计算好的。

他就是在等这一刻，等时机成熟的这一刻。

这场跨越了数年的实验，就能真正意义上的开始了。

“所以，白洛，做出选择吧。”

“是救下对你而言是妹妹的存在，但本性却是恶的K423？还是救下对你的记忆十分模糊，但本性却是善的季阿娜呢？”

“亦或者......我给你第三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