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一声询问价格的声音给吸引了目光。
“你这幅画怎么卖的?”
诗珊看到那个卖字画的摊位呆愣在原地,还是那个似曾相识的场景,还是那个让自己一眼心动的人。如今一切都变了。而自己也不能再过去购买字画了。
他瞧着比以前憔悴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也更加疏离了。
不知道他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什么,但他的继母弟弟妹妹好像都回乡下了。
想起来他是要参加科考的。这也是他留在天朝的主要原因吧。
想起以前的种种,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难受吗?有的。但更多的是释怀。
自问自己对他是交付了真心的,不然也不会抛弃世俗的一切跟他私定终身。
更不会即使分开了,夜深人静时还常常想起和他的过往而泪湿枕巾。
虽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他对她突然就变了,一直很想质问他原因。但如今看着不远处的他,突然就不想再深究了。
如今闹成这般,两人已经没有可能了,既然注定是有缘无份的,那又何必再纠结原因。
君子有成人之美。她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教养不允许她这么做。
虽不甘,但尊重。
看了许久后,转身回了马车里。
以后你我便是路人了,愿你一切安好。
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诗珊坐上马车那一刻,字画摊位上的男子目光便看了过来。他知道,这是诗珊的马车。他见她坐过。
但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和理由过去找她了。
双手攥紧拳头后又放开。
罢了。各自安好吧。
男子叫吕梁,而那个叫嚣着要诗珊陪嫁银子房屋的老妇人并不是他的亲娘,而是继母,他亲娘在他刚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老妇人是吕梁父亲后带回来的女人,婚后他们又生下了一儿一女,也就是老妇人口中吕梁的弟弟妹妹。不久后父亲因为痨疾也去世了。
他的童年噩梦也开始了,他这个继母一直把吕梁当成免费的苦力工,一直剥削他的一切。
吕梁是个饱读诗书的书生,写的一手好字,经常给别人写联字和卖自己的字画赚钱,但经常赚到的钱都被他这个继母用各种理由借口给要去了。加上老妇人天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实在让人头疼,而吕梁也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顺了她的意,加上她一个妇道人家养活两个孩子也确实不容易。何况这两个弟弟妹妹虽跟他不是一母同胞,却也同父。所以也不跟她争辩,挣的银子都交出来给了她。就当给自己的伙食费,虽然经常被迫饿肚子。
但为了不荒废自己的学业,可又没钱买书,最后就选择用给别人写联字偶尔不收钱来交换书籍看。
他继母没少因为这事而跟他吵闹,觉得他就是在浪费钱。一个穷苦人家想培养出一个书生简直天方夜谭,有那时间看书,还不如多去干几份工挣钱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