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低着头,默默强忍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时,即墨苍毓敏锐地察觉到,这小女人身上瞬间变换的气息。
呦呵~今儿早上还是个废柴,一天不到的时间,就成修士了?
是突然觉醒了天赋,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机缘?
即墨苍毓觉得此刻的花不执,就像个充满谜团的玩具,令他觉得有趣极了,无端想要一探究竟。
人人都说,爱情的开端始于好奇……
许多年后的花不执,对这样的论断简直嗤之以鼻,她觉得,孽缘的开端才是这样还差不多。
“对不起,秘密,不可说。”
半晌,花不执压下心头怒火,恢复清冷的抬起头,不久前还满是流光溢彩,充满‘人气儿’的眸子里古井无波,像是变成了一潭死水。
虽说认识时间不长,但到底是有‘深度’交流过的,即墨苍毓瞬间便看懂了这小女人,是又把自己藏回壳儿里了。
像是被攻击后的乌龟,恨不得只瑟缩在自以为坚固的壳儿里,不愿面对。
这样外壳看似坚强无比的,其实都因为内里过于柔软。
说到底,就是自我保护罢了。
只是不知,她是不是也一样。
“好,既然姑娘不愿为本王解惑,本王也不强人所难。”即墨苍毓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懂了,也顺便安抚下花不执紧绷的情绪。
“对了,本王的随行队伍中,有医术不错的宫中御医,姑娘家的伤员,可需徐大夫给瞧瞧?”
眼下,花不执的软肋,就是花不悔的眼盲,和花萼的筋脉被挑、丹田被废。
他这么一说,她还真有点刮目相看地挑眉睨了过去。
这阴晴不定的美男,辣么好心吗?
怎么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拜托,谢谢。”
虽然心里提防着人家,但明面上,花不执还是该行礼行礼,该道谢道谢。
毕竟确实能帮上她不少,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她看向即墨苍毓的目光,比之前少了几分敌意。
“小事而已,不足挂齿。倒是姑娘,不用总和本王道谢,会令本王觉得……生分。”
即墨苍毓意有所指地瞟了她一眼,眼底有些促狭之意。
他莫名就能一眼看穿这小女人此刻的局促,哪怕她的表情跟缝在脸上的面具似的,没有一点变化。
“小执,这男人要不是变态的话,就是看上你了。”
冉渊像极了吃瓜群众,站在磕cp第一线,声音里满是调侃。
“我看没准儿是个变态吧?昨儿刚欺负完咱们小执,现在就跟上来了。跟踪狂?神经病?小执,咱离他远点啊……”
陌尘相对谨慎许多,他都被即墨苍毓不符常规的骚操作给雷到了。
要说他对花不执一见倾心、再见定情的话,打死她们几个都不信。
怎么想都透着股子诡异劲儿。
敬而远之为妙,毕竟打不过人家。
于是乎,花不执也只是微微点头,象征性地忽略掉即墨苍毓刚刚说的话,转头为墨金和被喊来的御医带路,脚步加快了许多,三步并作两步的回到二楼,花不悔他们身边。
“呵呵呵,无法修炼的姐姐,目不能视的弟弟,蓝凌么……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即墨苍毓看着她称得上仓皇而逃的背影,浅淡地抿了口酒,被酒杯挡住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弧度。
眸光幽深,令人看不真切。
“姑娘,令弟这眼疾和无法修炼,并非天生体质如此,乃是中毒,毒性淤堵于经脉导致的。”太医徐大夫略感歉意地说道。
“老夫只知是毒所致,却不清楚是何种毒药,解药嘛……”
“无妨,谢谢大夫。”
花不执直接把话接了过来,徐太医的结论反倒令她放心许多,因为她有神奇的翠绿小药丸,跟毒药似的小药丸。
“姑娘,老夫有些增强体魄的药丸,你可给令弟时常服用,多少能改善一些。”
“好。”
“另外,这位公子的伤势也很重。他的筋脉被挑,老夫尚且能接上,至于丹田……”
“嗯,谢谢。”
花不执知道这位御医说得没错,只要能帮花萼把筋脉接续上,相信她的小药丸,还是能帮到花萼的丹田。
毕竟好几千年间无数人的智慧结晶,成就了陌尘这个幽灵系统,总不能是夸大其词吧。
他说能治,应该就能治。
徐大夫很快就进入状态,帮花萼把筋脉接上,全程没有半点麻药,那叫一个疼啊,看着都疼。
花不执看着大夫的手法,觉得自己的尾椎骨,跟炸开了似的,酥酥麻麻不舒服极了。
花萼满脸的汗水,顺着鬓角疯狂流淌,身体剧烈抽动,床板都快压不住了。
为了不成为一个废人,他算是拼上自己所有的意志力了。
楼下的即墨苍毓安静地待在大堂,悠闲慵懒地喝着酒,眼睁睁看着小二跑上跑下,一会儿端水一会儿换水的,好不忙乱。
看来,楼上那一家子有点热闹呢。
两个时辰一晃就过,花萼也终于长长吁出一口浊气,全身颤抖着瘫软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