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子瞧瞧,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我妹妹?花家,花家的谁啊?!滚出来!”一粗鄙壮汉在门口鬼吼鬼叫,中气十足那种。
一身锦衣华服,都无法遮掩他那一身暴发户的气质。
鹰钩鼻子三角眼,他丑得算是画风清奇了。
在他旁边,还站着位杀伐气很重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色劲装,身披银色战甲。
好家伙,这是过来打仗的吗?
战场小了些吧!
“你谁啊?”
冷冷叉着腰,和禅良、不悔一块儿,横在灵峰阁门口,愣把随后而来的花不执和禅仙羽,堵在店铺里不得而出了。
“本少爷乃踏浪柳家大少爷,柳山巾。这位是踏浪城城主,郝阳飞。小丫头,你又是何人敢在此叫嚣?!”大汉喊道。
“呦~敢情你妹妹没跟你说清楚?那位郝小姐也没说吗?”冷冷扫了眼躲在后面的两名女子,不屑地冷哼。
“聊身份背景哈?那来吧!怕你不成?”冷冷说着说着就迈下了台阶,仰头直视柳山巾。
“‘三斤’对吧?本小姐看你可不止三斤,重得很呢。”
“你!小丫头片子,大言不惭!”
说话间,柳山巾做势要拔剑,却被旁边的城主将剑柄按了回去。
要说冷静还得是人家冷静,岁数不是白长的不是,总得先知己知彼吧。
“本小姐呢,是荒穹冷家的大小姐,冷冷。他是瀚宇禅家的小少爷,这位小公子呢,是瀚宇花家小少爷。
身后那位大美女是花家大小姐,旁边那位威武不凡的大哥,是战王殿下的侍卫统领墨火大人,谪仙哥哥……先保密。大人物都得压轴才行。”
冷冷一一介绍道,还真是……详细得很,说得对面两位壮汉,脸色越听越煞白。
就他们几人随便单拎出谁来,都是能威震一方的二代,墨火除外。
一个分家少爷和一城之主,没那个资格跟他们叫嚣。
果不其然,都不等花不执和禅仙羽出门大杀四方,从街道另一边远远跑来支至少百人的军队。
清一色的黑红铠甲,面容刚毅,满身的杀伐血腥气,比那什么城主可凶上好多。
“郝城主,末将苍狼军十三营副将王猛。战王殿下有令,踏浪城的军饷报备不准,有私吞粮饷的嫌疑。
还有柳公子,柳家粮仓送去帝都的粮食分量不对,事关军备,需要核查。
另外,柳家今年上交的赋税数额骤减,王爷的意思是,柳家不会是瞒报盈利,偷藏赋税了吧?烦请您二位跟末将走一趟,回趟帝都吧!”
‘哎呦喂~王爷大大诶,您可算出手了,虽迟但到就是好呀!’墨火在心里疯狂泪奔。
他家王爷可算办点实事儿了,而且恰到好处,时间掐得刚刚好。
瞬间就没禅仙羽啥事了。
“火大哥,是你和他汇报这里的事的?速度那么快?”花不执同样被即墨苍毓这神来一笔给搞蒙圈了。
他是什么料事如神的老神仙不成?!
“不是我,根本就没来得及呢。大概是王爷早有见地吧……”说罢,墨火嘚瑟地朝禅仙羽飞了一眼。
‘怎么样,还得是我家王爷吧?!’
禅仙羽也懒得理他这般幼稚的行为,倚在门框上悠然自得。
只是他唇角噙着的浅淡笑容,被碎发完美遮挡住,一片阴影,啥也看不清。
“将军,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郝城主再也没了不知之前的那股子冷静劲儿,满头大汗地急急问道,脸色煞白,嘴唇都失了血色。
“是啊,将军。我们柳家一向恪守规矩,断不可能偷藏赋税啊。”大汉柳山巾这会儿光是脸上淌下的汗,都得有三斤了。
“末将不过听命行事,等二位和末将回了帝都,自有刑部查验清楚,若二位无罪,刑部定会还你们一个公平的。”王猛将军毫无感情地冷声陈述道。
“刑部?为何是刑部来审?不该是大理寺吗?”
郝城主一下子就瘫倒下去,全身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却依旧梗着脖子,心存最后一丝侥幸的抗争抵抗着。
“爹~爹啊~”
再瞧瞧他那好闺女,绿茶中的战斗茶,她爹还没咋地呢,就已经开始给他哭丧了。
“具体不清,王爷说了是去刑部,那就是刑部。陛下的诏书不日便送达,二位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不要,我不去帝都!妹妹,快回去传信给柳炀轩!我不要去刑部受刑。”柳山巾也跪坐在地上,立刻哭天抢地起来。
花不执挑了挑眉,心里对即墨苍毓这一手略感佩服。
刑部,那不正是战王的亲亲好‘战友’嘛~谁不知道刑部是他即墨苍毓只手遮天呢。
反观大理寺,关系繁多,错综复杂,谁家都能说上几句话,更多的还是太子的势力。
即墨苍毓原来真不是个闲得发慌的无聊人士啊,他也有正事可做。
“这位是花大小姐吧?”
就在对面哭唧唧,丧气一片的气氛下,王猛将军连看都不看一眼,目不斜视地跨过他们,朝花不执径直走来。
眼中居然还跳跃着名为‘八卦’的炽热小火苗。
花不执:“??”啥情况!
“王爷说了,最好看的那位肯定是花大小姐,看来末将没猜错。”
瓦特?
她还得谢谢那变态不成?!
“花大小姐,王爷让末将给您带句话儿,说让您玩得差不多了,就早点回帝都吧,王爷会到码头亲自接您回家。”
呃……
刚刚那点儿对他刮目相看的想法,她决定统统收回。
即墨苍毓还是个闲得难受的神经病,死变态。
她真是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