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只是天空突然凝聚起厚重的云层,整片海域倏然变得惊涛骇浪,明明巨大如楼宇的商船,此刻却犹如巨浪中的一叶扁舟。
在海中孤立无援,疯狂颠簸晃动。
船头前方几十里的距离,掀起比山还高的巨浪,一浪高于一浪,前仆后继涌动而来。
这莫不是什么海啸吧?
头一次见,还挺新鲜!
花不执冷凝着脸,身体绷直蓄势待发,一边凝重地看向海面,一边随时留意那群人的动向。
她已经感觉到他们快压抑不住的杀气了。
“冷冷、禅良,你俩待会儿跟紧了火大哥,不悔不要乱跑,离我近些。花萼和禅家叔叔们,自保为主。仙羽,其他交给你了。”她扫了圈自己人后,严肃认真地说道。
语速飞快,以最短时间判断眼前情况。
“不管你的鱼了?”
禅仙羽人家是高手嘛,面对这类‘洒洒水’的小情况,压根就没什么情绪波动,反倒促狭着扫了眼一旁剧烈颤抖着的两根鱼竿。
其中一根的鱼线绷得笔直,长长的鱼竿弯得快对折了,摆明着有鱼上钩啊这是。
“服气!”
花不执翻了个白眼,前有巨浪,后有一船虎视眈眈之人,大侠这是闹哪样~还顾得上鱼?!
另一侧的墨火,早已脸色煞白地不断干呕了,晕船的人伤不起,尤其在这种风雨交加,海面极不平静的状态下。
要不弃船御剑吧还是,反正就冷冷和禅良不会,一人带上一个足够。
“姑娘,你们要不还是回船舱躲躲吧?”船长是个中年男子,看上去淳朴憨实的,就是不知道芯儿里如何了。
“进去待着也不踏实,还是这样就好。”墨火擦了擦唇角,声音虚浮了许多,道。
“那……可就莫怪我们借此时机了!兄弟们,上!”
船长先是咧嘴一笑,紧跟着眼中骤然迸射出狠戾凶光。
他朝身后所有船员大喝一声,好几十人瞬间将她们围在甲板中央,森然银刀早已出鞘,泛着冷光直指他们。
“船长,这是?”花不执揣着明白装糊涂,脸上露出错愕神情。
等的就是他们出手!
趁你病要你命,就是没想到他们在等的时机,居然是海面巨变,看来对方绝对是深谙行船之人,经验老道呢。
船长狰狞大笑,“花大小姐,您不会还不知道自己的命,如今可是相当值钱了吧?”
“呵,还真不知道。值多少钱啊?说出来我先听听。”花不执掏了掏耳朵,有些意外竟是这个原因。
她的命,谁要买?
在脑子里疯狂盘算究竟是得罪谁了,而且她没把对方灭掉。
想来想去,她也没得罪什么人啊,非得说一个的话——该不会是花明月吧?
大火过后不是出气比进气多了么,咋的,还没死?!
“五十万两黄金啊,花大小姐,买你命的人可是下了大本儿呐。”
“你们是杀手?”
“金宇堂四煞之一便是在下。”船长洋洋得意地自报家门。
花不执冷哼了一声,该说他精明呢还是愚蠢呢,这么短几句话,该说的不该说的,真没少透露。
“金宇堂?”她扭头看向禅仙羽,不解地问。
“三流帮派,乌合之众。”
仙人耸肩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丝毫没拿对面的当人看一样。
“是,我们金宇堂入不了您南仙的法眼,但花大小姐的命可不止我们一家盯着,瀚宇帝国境内,所有杀手阁可都收到传信了。”
嗯?
这么大手笔,那应该不是蓝凌花家了,有没有魄力姑且不论,重点是分家没那么厚的家底。
那又会是谁?
就在花不执揣着胳膊捻着下巴专心思考时,之前那比小山都高的巨浪猛烈拍下。
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船体剧烈震动之余,花不执几人倒反应极快,不等海水倒灌,直接御剑飞行起来。
不悔因为还不熟练,被禅仙羽护着,墨火则是拽着禅良拔地而起,冷冷跟着禅家左大叔也得以安全。
花不执叹了口气,同情地朝下方船只看去。
还没开始跟她们交手,差不多五十人左右的船员,就瞬间被海浪卷走一大半。
剩下的,被冲击得如落汤鸡般吐着血趴倒在地,勉强抓着栏杆才没掉海里。
这帮人真是想借这个时机对付她们吗?
这是把自己都玩脱了的节奏呀!
又叹了口气,花不执不知该说什么好,干脆就呆愣愣地盯着下面看,看看那船长还有啥动静不成。
咦?
花不执突然打了下愣,随即扭头朝禅仙羽扫了一眼,四目相对间,两人都有明显的怔愣。
下方海面上突兀出现的旋涡,中间的是个啥?
就在她努力定睛,想看个真切的时候,下方物体猛地从海底腾跃出海面,大有种‘鲤鱼跃龙门’的既视感。
巨大的身影,直接越过他们在半空中的位置,遮蔽掉整片天空的光亮。
这是个啥?
什么神奇的变异大鳄鱼吗?
鳄鱼为啥会在海里,不是两栖爬行动物来着?
还有,鳄鱼长翅膀,又是个什么梗?!
是这寒天大陆太玄幻,还是有毒到连动物都变异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