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执吃得饱胀,还有些消化不良,这会儿别提多困了。
她赶紧趁意识还未涣散之际,把今天本来的目的说出来。
“墨金,去把退婚书给花小姐拿来。”即墨苍毓也靠着椅背懒懒地说。
“本王以为你把这事抛之脑后了。不过也对,除了本王没人敢娶你。怎么样,侧妃一事考虑得如何?”
又来?!
花不执翻了个白眼,为他能偏执到如此地步感到无语至极。
瞧他现在这副胸有成竹的慵懒样,还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了。
这是嫌她拒绝得不够频繁和彻底是咋滴?
花瑞和花芯在听到即墨苍毓这么说后,两人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敢情战王是存了纳自家小妹为侧妃的念头啊?
还是侧的,说白了不就是个妾嘛。
两人瞬间不乐意了,他们花家再不济都是六大世家之首,家中唯一的女孩,众人捧在心尖儿的明珠,能去给别人当妾?!
未等花瑞愤然而起打算回绝,冷冷恰到好处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眼神示意他先不要轻举妄动。
花不执注意到那边她们的动作,心里越来越喜欢冷冷了些。
这丫头是真的心思细腻……
很快,墨金便恭恭敬敬地把退婚书递到花不执手中,眼神中还有些不明显的光亮。
‘我家王爷脑子有病,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花不执莫名其妙的就读懂了他想说的话。
花瑞见气氛属实诡异和尴尬,带头儿起身告辞,带上不悔他们转身离开。
花不执当然要紧跟自家哥哥的步伐,她早就想走了,呵欠打得她泪眼婆娑。
“花不执,你等一下,本王有些话要跟你说。”即墨苍毓低沉的声音自她身后幽幽传来,透着强烈的不容置喙。
一听就知道他在不满。
花不执朝禅仙羽和自家哥哥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无事,让他们先行离开。
她转身,定定地直视即墨苍毓那张总是懒散,透着些不正经的盛世容颜。
“又怎么了?”花不执不耐烦道。
“死丫头,跟别人可以有说有笑,怎的一到本王这儿就横眉冷对的不耐烦?”即墨苍毓丝毫不受她臭脸的影响,似笑非笑道。
脸上竟还有一丝‘委屈’。
“我不做侧妃。”她继续绷着脸冷声道。
“唉……固执啊!”即墨苍毓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随即敛起慵懒的表情,正色道:
“你呀~扪心自问,自相识起,本王可曾害你半分?为何对本王这般提防,倒是对禅仙羽没有半点防备之心呢?”
花不执一听他这话,典型的话里有话,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
谁说她不防备禅仙羽了,明明就更加警惕好不好。
其实在花不执的潜意识里,即墨苍毓虽变态了些,脑抽了些,精神有问题了些,但确实从未害她,反倒多番帮忙。
其实这两人硬要对比的话,她大概率会倾向于相信即墨苍毓。
也许是因为有过人生首次的‘深度’交流,也许是因为这人虽看着吊儿郎当的,时不时还心狠手辣到令人猝不及防。
但她的直觉,就是觉得这位可比禅仙羽多了不少的真诚和坦荡。
可谓,坏得明明白白,疯得有理有据。
即墨苍毓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不再有那么多的抗拒,交叠的修长双腿一迈,起身一步跨出,站在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到自己下巴的小丫头。
都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儿,这死丫头是吃啥长大的,长那么高?寻常女子,一般也就到他的肩膀而已。
“死丫头,一边说着不让本王询问你背后图纹之事,一边自己倒是毫不在意!”说话间,他一把握住花不执的肩膀,将她强行扭了个面儿。
“啧啧啧~这种轻纱外披以后还是少穿吧。你那图纹本就大,若想不被人发现,还是盖得更严实些好。”
啥?
她的满背竟是那么满吗?
花不执快被他这话惊掉了下巴。
如今想来,自己还真没想着看一眼来着。
呃~草率了。
“好。”
听人劝吃饱饭,她知道即墨苍毓是为她好才这么说,自然乖乖接受。
“你也不用担心本王还要继续追问,若是有一天,你愿意告诉本王,本王自然洗耳恭听。在那之前,就不再问了……”
即墨苍毓回想起那晚与陌尘的交流,知道自己不能过于逼迫她,语气跟着变缓和了许多。
随即他不由分说地抓起花不执的细嫩小手,塞了块如滴血般鲜红的红翡玉佩进她的手心。
“这是本王的贴身灵玉,你带着。此番卧龙山脉上,定是腥风血雨不得安生,若是遇到危险且禅仙羽不在周围的话,你就滴血在这玉佩上,本王便能感应到去救你。”
花不执懵怔地低头盯着手心看,他的手就那么冰凉的握在那里,手心里全是汗,湿濡一片。
还有那如血般猩红却又透着柔和温润的玉佩,一眼便能看出其价值不菲。
这死变态……该不是被附体或夺舍了吧?
而且他的手怎么那么冰冷,在这炎炎夏日中?
花不执无端打了个冷颤。
这丫的,是活人,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