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羽翼未丰,眼下尚不是正面交锋的好时机!
而另一边的柳茹依,却与她兄长思虑得完全不同。
她狠狠地攥紧拳头摁在地上,指甲抠进了肉里,手心生疼却无法遮掩她心头的刺痛。
那个男人竟是战王?
是那位天之骄子的九皇叔,是那位天赋逆天的英雄榜第六,是那位驰骋沙场从无败绩的苍狼军统帅。
怎么就会是他呢?!
柳茹依爱慕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她连靠近他一点都做不到,凭什么花不执能得他另眼相待?!
都是大世家嫡女,花不执不过是仗着容貌倾城,三个月前还只是个废物,如今凭什么一跃青云,把自己生生踩在脚下?!
不得不说,柳茹依这会儿是真陷入了嫉妒恨的旋涡中,久久拔不出来,差点走火入魔。
要不是她的修为实在太‘感人’,保不齐就真入了魔道也说不定。
“小执,你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
这边花不执在认真观察对面几人如调色板般五颜六色的脸色,一旁的即墨苍毓却不满于她的开小差,又一次低声提醒道。
“粗鄙?呵呵~王爷多温柔体贴一人呀!”花不执眉梢抽搐,恨恨地咬着后槽牙干笑道。
死变态,非得在这时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儿吗。
好不容易周围的注意力分散了些,这不就又都聚集过来了!
还‘小执’,他咋不跟禅仙羽学点儿好呢?!
“皇叔今日来此,本宫甚感意外,您不是一向不参与世家纷争吗?”太子终于幽幽开口了。
像在刷存在感一样,在气氛最为安静之时,兀自出声。
“纷争?哪来的纷争?就因为赢琪吗……二皇子,本王之前已与你父皇说过,让你不要再出现在本王和小执面前,无端惹本王心烦。那你说,今日你出现在花家公子面前,酿成眼下局面,可是你的不对?”
即墨苍毓阴恻恻地扫了眼趴在地上,早已瑟瑟发抖成一团虾球的赢琪。
他也挺倒霉的,每次都能撞到战王手里。
“再说了,赢国皇子与花家公子发生争执,柳家跟着掺和什么?善水你又来此作甚?给柳炀轩站脚助威么?
还有,卫聪你若是当不好这个大理寺卿,本王不介意从刑部调个人过来替你。
做事做人,还是不要太耍小心思的好,何况耍得还如此明显。当谁是傻子呢?”
即墨苍毓三两句话,就直接定了这事儿的性质——就是赢琪不长眼,冲到花芯面前讨打。
他话里话外也说得分明,就是在赤果果的警告即墨善水,不要以为他和柳炀轩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真没人知道。
战王,人家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呢。
在花不执看来,此时的即墨善水就好比如来佛掌中的孙猴子,不论他怎么蹦跶,都逃不出即墨苍毓的手掌心。
主打一个手拿把攥,拿捏!
“皇叔误会了,善水来此不过是路经此处,本想着替二皇子讨个公道来着,谁逞想却被他蒙蔽其中,是善水思虑不周了!花小姐、花公子,本宫在此向花家赔不是了,稍后会奉上黄金千两,以弥补花二少爷今日所受之辱。”
即墨善水郑重且‘真诚’地起身,遥遥一拜,快速的把锅甩给赢琪。
那个可怜的倒霉蛋儿呦~
他自然听明白皇叔口中的警告,后背直冒冷汗。
他和柳炀轩的合谋明明十分隐蔽,为何皇叔的眼神像是洞悉了一切,令人毛骨悚然。
还有什么事是战王不知道的?
他一边胆战心惊的同时,更多的是愤恨,恨这位比自己更得父皇宠爱的皇叔。
恨他对权势的不屑一顾,恨他明明不稀罕却仍旧牢牢掌军十余年,恨他明明看上去懒散懈怠,却始终站在大陆顶端被世人瞻仰。
但他对即墨苍毓却是有惧的,一种打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恐惧。
花不执没他琢磨那么多,在听到有黄金千两的赔偿款时,心里就乐开了花,自家二哥这顿跪没白跪,还算找补回来些。
“皇叔,说起来本宫未听父皇提起过,您准备娶妃一事啊?您与花小姐的喜事……”即墨善水又瞟了眼花不执。
其实在他心里对她俩之间的关系,根本没看懂。
既然有了夫妻之实,为何这两人谁都没半点动静,连花家也不曾有什么动作?
还是说皇叔只是和她玩玩而已?可看他那个认真劲儿真不像,反而是花不执脸上的嫌弃,已经快溢出来了。
该不会是威武不凡的战王殿下,被花家小姐嫌弃了吧?!
当然,这是即墨善水看得最准确的一次,猜的全中。
“本王本欲迎娶,奈何她不愿嫁!”即墨苍毓笑得意味不明,说话间还不忘朝花不执抛了个‘媚眼’,看得她直打冷颤。
闹哪样?
这是要借悠悠众口,来把她架在火炉子上翻面儿烤么?!
撒把孜然就能出锅的那种……
“花小姐竟然不愿?”
果不其然,不仅即墨善水震惊得瞪大了双眼,周围众人更是集体倒吸凉气。
吸气声此起彼伏,甚至还包括了花家三兄弟。
他们也不知情呢~
“本王呢,打算在她同意之前,就绝了纳妃的这个事儿。回头自会和皇兄禀报,你不用替本王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