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渊是设计好了送她来这儿的吧?
“枯……你在吗……”
山洞外,又飘来一抹白色虚影。
不同于无雪实打实的有骨头,这位就是个‘阿飘’。
脚不带沾地,一路纯飘着过来的。
要不是因为来人过于美丽,花不执都恨不得自己干脆晕死过去算了,再也不要醒来那种。
心好累……
这世界也真是玄了个大幻,谁能想到一具会说话能打架的骷髅架子,还能有个‘阿飘’朋友呢。
“殇,你来啦!嘎吱~”无雪还挺开心,小腿胫骨一抖一抖的,花不执不觉为他捏了把冷汗,总觉他那关节会断开似的。
“这位是……”
阿飘是个极为俊美的男子,那相貌比即墨苍毓加禅仙羽一起都美,但比他俩多了许多阴柔。
男生女相,亦男亦女,介于两者之间,甚至比盛装打扮的花不执,更像女人几分。
比较特殊的是,除了他极尽柔美外,还顶着一头及踝的银白长发,和一双银色的瞳眸,连睫毛和眉毛都是银白色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雪妖呢,打远处飘来,白花花的一片。
花不执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位阿飘属实有点儿虚伪了。
明明自己已经在这儿躺尸了足足四天,他又是无雪的朋友,都住在这一亩三分地儿的崖底。
会不知道她?
“殇,快来和主人问好!”无雪这句话一出,真的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浪里个浪,浪到她恨不得起飞!
花不执拼了伤养不好的剧烈疼痛,勉强抬起一根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这位白花花的阿飘,委屈又愤懑,道:“别告我又一个自作主张的啊?!”
她那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抖个不停,气得她连脸上刚结痂的伤口都崩开好几道。
玩呢?!
他们是可算逮着她这一个载灵体,疯狂薅羊毛么!
这兄弟两是当邻居当出感情来,合谋跑她这碰瓷儿来了吧?!
还是在她高位截瘫不得动弹的时候!
专门欺负弱小嘛这不是!
花不执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总之又一次两眼一翻,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都说山中无日月,再次醒来的花不执已经分不清自己躺在这里多久了。
她只是觉得又渴又饿,饥肠辘辘到能吃掉一头牛……
重塑筋骨的痛楚在逐渐减弱,但内脏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
她现在就是个肺上插了根骨头,连呼吸都觉得奢侈的……废人。
刚睁开眼,立马又看到白花花的阿飘,气定神闲地蹲在旁边,双手托着下巴朝她眨巴水光盈盈的银白眼睛。
别提多我见犹怜,别提多可爱又俊美了,跟个纯洁无垢的林中精灵似的。
“说吧,你又是怎么回事?事已至此,给我个痛快。还有啊,明明你已经和我契约了,装什么蒜,还‘这位是……’!哼!”花不执没好气儿地哼唧一声,太过气愤导致胸膛起伏稍显频繁。
她的肺好疼呀~
但过度的疼痛,恰到好处的坚定了她的意志——坚决不为美色所迷惑。
若说绿茶有段位,这位绝对是个中高手。
“我嘛,没他那么麻烦。我是白龙,名‘殇’,是这卧龙山脉中龙族的异类,生来便是通体银白。
我本已几近飞升,又天赋极佳。岂料被龙族族长联合族中高手打至重伤,后被囚于那片湖泊之中,郁结于心而死。”
阿飘说得云淡风轻,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那样轻松。
但花不执还是从他银白色,像蒙了层白翳般的眸子里,看懂了一些伤痛。
没有人不会因为被家族抛弃和伤害而难过,除非没有心。
所以他才会抑郁而死。
“你又是个啥修为啊,我能得到什么?”花不执装模作样的端着副主人架势,轻描淡写道。
她其实只是想岔开话题,不愿让白花花回忆起伤心事罢了。
唉~~
她可真是善良,都被人组团碰瓷儿了,居然还能为别人着想。
苍天啊,念在她这般‘美好’的份儿上,给点好运呗!
“我和……哦,无雪一样,都是化神期,我是三阶,没他强悍。同样以半数灵力回馈给你,大概我也就跌到化神期一阶吧。龙族毕竟与人类有别,我的修为相对醇厚些。另外,小主人。我还可以送你一个特别的礼物呦!”
说罢,他纤瘦如枯骨的缥缈大手一翻,一片银白色泛着七彩华光的鳞片,赫然出现在手掌之中。
“这是我的逆鳞,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片。龙鳞淬体,最是坚硬。正好,你现在需要重塑筋骨,趁着这机会就同步进行吧?”
说罢,他都没等花不执吱一声,手指快速翻飞出道道残影,双手结印,翻转间那片龙鳞‘咻’一下子没入了她的体内。
就像上好的丹药入口即化般,龙鳞入体竟是转瞬间消散得找不到踪迹,陌尘的扫描都追不上它的速度。
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阵比前几天都猛烈无数倍的剧烈疼痛,朝她疯狂袭来。
同时还伴有丹田饱和膨胀,筋脉中的灵力磅礴,撑得好不容易愈合些的脆弱灵脉,再次寸寸断裂崩开,灵力如开了闸的洪水,疯狂奔腾,肆意的在她体内冲撞。
花不执这次不仅晕过去了,甚至还是全身抽搐着晕了过去。
在临昏迷之际,她恨恨地瞪着殇,恨不得能用眼神将他直接拍灭了得了。
这龙是过来拿她找乐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