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大家消化完即墨苍毓那信息量过大的话语,他话锋一转,凌厉地扭头瞪向不远处的禅仙羽,往常邪魅的笑容荡然无存。
他通身散发出嗜血狠戾气息,眸子里隐含强忍着的怒气,如有实质的暴风雪一般,冷声道:
“你的人,管不好的话,本王不介意替你解决喽,也省得看着烦心,你别逼本王出手!”
“嗯,是在下疏于管教!百草……给战王殿下及小执赔罪!”禅仙羽无奈的摇头苦笑,他就知道自己跑不了。
刚开始把施百草放到这边,是为了牵制即墨苍毓不错,但如今她屡屡恶言相向,攻击的全是花不执,这他可就看不下去了。
就算即墨苍毓不提出来,回去崇乐仙宫,也少不了对施百草的责罚。
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人家施百草是禅仙羽的手下,而得知南仙本来身份的花不执等人,也真切意识到——施百草,怕是又一个仙宫星将了吧~
还真是……懒得吐槽了都。
冷若寒冷哼着低头不语,浑身喷薄着寒气,冻得冷家其余人都莫名其妙地直瞅他。
冷冷没那么过激,但一向爱笑的小丫头,凝重地绷着小脸怒视施百草。
什么玩意儿啊,敢那么拉踩小执!
禅良就是个二愣子,在知道施百草是自家小叔的手下后,嚷嚷叫嚣着,要让禅仙羽把施百草弄走,看着心烦。
负屃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反正他如今做负屃魔尊装扮,也没人看得出来是他,青面獠牙的面具下,全是对施百草那女人的鄙夷。
天权差不多类似境况,面纱之下的俊逸容颜难得清冷,眸中全是嫌恶之色。
瀚宇百姓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到最后恨不得能将施百草拖走浸猪笼去才痛快似的,语言也愈发恶毒起来。
完全就是早些时日,花不执的待遇呢……
但谁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时至今日,花不执早就成了人们心中的绝世美女,傲世天才,更是得战王倾心相待,却依旧理智冷静的花家嫡小姐呢。
花不执在心里偷笑,她可真没这帮人说得那么好。
谁还没点儿私心不是?
她的感情观与这个时代的大环境相悖,却没想到,倒自成一股清流,成了众多女子心中效仿追随的典范了。
毕竟谁愿意给别人伏低做小,一辈子在跟别的女人争夺男人中,虚耗青春呢。
爱情……从来都该是专一且执着的,只是这时代的大多数人,不敢有这样的奢求罢了。
“战王殿下,花小姐,是百草口不择言,不识自己身份了,还请二位原谅小女子的一时情不自禁。
战王殿下,小女子钟情于您十年,整整十年的青春年华,在等待您兑现承诺中渡过。
如今,您一句许我其他,就打算让我断了念想。那少时的承诺又算什么?”
不得不说,施百草也是真刚。
但花不执还是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她的深情不悔。
是啊……
她等了即墨苍毓十年,一个女人,又有多少个十年可以浪费?!
自己凭什么只因突然的到来,就生生掐碎了人家十年间的殷切期盼呢。
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花不执属实不想当那个,破坏人家本该顺理成章的姻缘之人。
这个罪名太沉重,令她承受不起了。
“当着全天下的面儿,你跟本王交个底,除了王妃之位,还有什么想要的?”即墨苍毓明显不耐烦了。
他唇角挂着阴恻恻的笑容,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冰冷杀意。
他怕是真的动了要了结这女人的心思!
花不执有心劝阻,又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遂打消了念头,安静在本该有的位置上坐好,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现在就想知道,这个大比,啥时候才能开始?
“哈哈哈~我的愿望?你知道的,且无法做到不是嘛?既然如此,何必多言?!百草不再求其他,只要战王妃之位,王爷可答应?”施百草仰头大笑起来。
只是她的杏眸中,有些悲怆凄凉的水雾,令花不执看得心尖一颤。
这女人在此时,怕是真的绝望了吧?!
单薄娇小的身躯,周身散发出浓烈的悲凉气息,有种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既视感。
至于是发自内心的,还是装的,花不执暂时看不透。
这要是装的,寒天大陆绝壁欠她一座小金人,演技杠杠的,连她都信了呢。
“好!战王妃之位,本王给你!”即墨苍毓冷笑着朗声道。
像没有丝毫情感的傀儡人似的,语气中透着不耐烦和弑杀之意。
花不执听出来他的潜台词了,怕是就算把这正妃之位给了施百草,他也有无数种方法,令她自然消亡在那个位置上吧。
名分,真的比命都重要吗?
花不执不禁后怕起来,亏着自己还没把即墨苍毓激惹到这个地步,要不绝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禅仙羽在旁边耸了耸肩,无所谓地冷笑。
与即墨苍毓那妖魔般邪肆的男人相当,他同样是个冷血凉薄之人,不过是顶着副仙人躯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