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执倒是心下了然,这厮憋了许久的大招,要在两日后放出来喽。
可怜的施百草呀……
“是,在下知道了。”
说罢,天权拎着长鞭的手柄,像是拉着坨货物似的,轻巧飞跃而起。
长鞭甩下,施百草低空半拖地而行!
好么~惨是真的惨!
都快不被当人对待了。
“花不执,你等着!我倒要看你将来会是什么下场!你从来都不了解即墨苍毓有过怎样的经历!他不是人,是魔鬼啊~~”施百草撕心裂肺地嘶吼咆哮。
尖锐刺耳的声音,回荡在东城三街的上空,很快便被天权以一块儿破抹布塞进嘴里,才变得清净下来。
吃瓜群众面面相觑,满眼纳闷儿,却谁也不敢多看战王一眼,生怕触了这位的逆鳞,再被瞬秒喽。
前面排队的小姐姐们,一个个颤颤巍巍地自觉让出条通路来,恭敬地送花不执和即墨苍毓去往队伍最前方。
这多不好意思~
花不执悻悻然笑着朝她们道谢,牵起即墨苍毓的衣袖,低头往前走。
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似乎被施百草刚刚说的话刺激到了一样,整个人紧绷着,连手背的青筋都暴起而凸。
花不执轻柔地反握住他的大手,安抚着轻拍了两下。
即墨苍毓低头,望进她的眸中,除了温柔和信任外毫无半点质疑,他这才放松下来。
挺直的肩膀,肉眼可见的垮了些,整个人像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戚。
“本王之后会与你说明因由!”即墨苍毓讷讷道,眼神飘忽,下意识的不去看她,而是错开看向别处。
“无妨,你若没做好准备,无需非说不可。之前在崖底,我就同你说过了,你有秘密,我亦有……眼下只是还不到最好的时机而已。有朝一日,我等你和盘托出,而我,同样如实相待。
在那之前,你说的我便信,你也要给我同样的信任,可以吗?”
花不执淡淡地笑着,此刻她眼中的即墨苍毓,像极了闹别扭时的花不悔。
跟个幼稚孩童似的,明明没做好交底的准备,偏打算赶鸭子上架。
真的大可不必。
“嗯!本王信你。你说,本王听着。你不说,本王绝对不问。只是,施百草刚刚……”即墨苍毓还想解释什么,眼中满是焦急。
“嘘~没事的,她就一疯女人,不必理会!没听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她太可恨了,所以显得格外可怜,我不与她计较。”
花不执有节奏的轻拍他的手背,想让他放松下来。
而此时,恰到好处的有店小二走出来,准备请她们入阁。
在看到来人是战王和花大小姐时,那孩子差点儿没当场跪了,还是勉强扶住门框,才能维持站立。
哆哆嗦嗦地‘战、战、战王殿下’了半天,才把她俩引入芙蓉阁。
花不执微笑着率先走进去,算是替即墨苍毓打头阵吧。
谁想到迎面就撞上柳家两姐妹和赢琪了呢!
这芙蓉阁,是什么神仙店铺,还是因为这两天开业大酬宾啊?
怎么该来的不该来的,都让她们遇到了呢?!
“呦~这不花大小姐嘛,怎么有这闲情雅致和我等平民一样,来此用餐呀?你家战王殿下呢……”柳茹依阴阳怪气地掐着尖细的嗓音,道。
花不执前脚刚迈进门槛,后脚还没跟上,就被她这顿矫揉造作的抢白,给冻得一激灵。
她家战王?
就在后面呢!
还有五秒抵达战场。
“呵呵~柳大小姐也是好雅兴,一如既往的三人行。姐夫小姨子什么的!真香~”花不执意有所指地瞄了眼,明显在柳茹依身后暗送秋波的两人,直白的说出来。
就知道赢琪那个大渣男,不是啥安于现状的主儿,瞧瞧眼下,人家两人都快把‘暗通款曲’刻在脑门上了,也不知这位柳大小姐知不知道。
反正旁人都知道了!
“贱人!”
柳茹依高扬起手臂,就准备给花不执来一巴掌,只是还未等她把手呼下来。
她口中的战王殿下便紧随其后的跟上,巍然屹立于门边跟尊门神似的,冷冽的凝视着她扬起的那只胳膊。
那专注的眼神,反复在思考,该从哪个角度砍下来。
“骂人贱者恒自贱!你还是好好检讨一下吧~而且,柳大小姐应该挺忙的不是嘛?还是别把工夫浪费在我身上,好好管管你家夫婿才好呦!”
花不执白了她一眼,云淡风轻地拍拍她的肩膀,错身离开。
赢琪和柳嫣然因为之前在寒天大比被她打怕了,压根生不起半点和她作对的想法,瑟缩在一旁,恨不得赶紧逃离此处。
而柳茹依还没等咂么明白花不执所言,就被即墨苍毓一道凌厉的视线劝退,仓皇收起胳膊逃离现场。
她提起裙摆就是一顿小跑,连赢琪和柳嫣然都没顾上,自己一个人跑老远。
这一家子人呐~
柳炀轩在桃林里勾勾搭搭,这三人又跑这儿来勾勾搭搭。
真是不消停的一家子!
芙蓉阁的装修,优雅中带着些江南风韵,既有北方的粗旷豪迈,又不乏小桥流水,青松盆栽。
糕点极为可口,甚至还搭配各种花茶水果茶,一同品味。
可惜花不执和即墨苍毓经历了‘千难万险’,挺好的心情早被消磨殆尽。
连不断端上来的各种口味的糕点,都味如嚼蜡,不再香甜。
最后干脆全部打包,带回清秋院再好好品味!
这芙蓉阁真的挺不错,但下次,还是别来了。
来这一趟,算是把花不执的仇家们,挨个遇了个遍,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