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执,这里会不会太破败了些?要不,你先去师兄那边休息,我的彼迎山还有客房。”柏舟笑着道。
他刚刚在听到,花不执那一番莫名其妙,却又格外解气的‘豪言壮语’时,差点没直接笑喷了。
这个小师妹啊,真可爱!
花不执环视一圈自己的山头,确实破败得可以。
一间破旧小木屋,一个布满灰尘的圆形石桌,两个石墩,一片飘散着粉色花瓣的桃林,便是不执山顶的全部了。
几千平大小,最多再扩建出五、六间房子就是全部了。
只是,她走到山边,垂眸一览众山小。
漫山遍野的桃树,五彩斑斓的各式植物,一方巨大水帘如银白色纱带,从峭壁上滑过树梢,直泻山下。
伴着虫鸣声声,聆听瀑水如雷,近看磅礴水雾,远眺溪水潺潺。
她的小日子该是何等美妙……
就是瀑布声音大了些,有点儿扰人清梦!
“不了师兄,这里很好,我很喜欢!稍作打扫后,我就先睡一会儿,傍晚还得麻烦两位师兄,谁陪我下山走一趟外门。
我想找几名杂事弟子上来,之后好帮我改造一番。另外,床单被褥啥的……”
花不执非常满意这里,澎湃咆哮的大瀑布,被她命名为‘银河瀑’,水汽蒙蒙,珠玑四溅间,为整座山峰带来丝丝沁凉之意。
舒适滴很呐!
“好,你这不执山确实需要些开荒之人,反正入了你的山头,就是你花不执手下的师弟了,可别忘了许人家些好处才行。
毕竟来到宗门,都是为了修炼晋升,外门不如内门资源多,但人家也都是正格儿的学子,你可要记住。”冷若寒说了很多字,细心地嘱咐她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冷师兄,你们山上也有这样的……小厮?师弟吗?”
“有。”冰坨子言简意赅道。
“侍剑使,到底是干嘛的?”
“顾名思义,侍奉你的剑,辅助你领悟剑意、剑道的,可以说是仆人吧。你的剑仆~”柏舟组织好词语解释道。
“哦,我用刀啊!意思差不多。嗐——之后再说吧!师兄们,我待会儿去哪儿找你们?”花不执眺望远方,看向其他钻出来在云层之上的山尖尖,问道。
“你右手第二座山巅是若寒的寒山,右手第三座是我的彼迎山。我俩的山外都有阵法防御,你的令牌给我们用一下。”柏舟说罢,伸手晃了晃。
花不执乖巧地将自己的翡翠牌递了过去,就见他俩各自在令牌上,比划了一个阵法结印。
“好了!这样你就可以随时进山了,之后别忘了找大师兄他们也要好阵法刻印哦,不然就不能蹭饭了。”柏舟哈哈大笑道。
“还能蹭饭,不是去外门吃吗?”花不执觉得自己好像个土包子,对啥事都感到新奇。
“偶尔为之嘛!再说了,天天去外门吃饭,很麻烦的。我们偶尔就在内门学子楼随便吃点儿,花灵石很心疼的。”柏舟龇牙咧嘴道,看得出来,是真心疼灵石。
“好的,知道了。对了,冷师兄、柏师兄,那个什么禁地在哪儿啊?”花不执一拍脑门想起正事,问道。
冷若寒紧抿薄唇一言不发地背着手,朝山顶唯一一间木屋后走了过去,走到山边停住脚步,俯视着山下黑漆漆的峡谷。
“就是这里了!”
花不执也好奇地探出脑袋看了过去,黑漆漆一片啥都看不见,只知道深不可测,似乎有黑雾缭绕在山谷中间一样。
她在之前掉落悬崖后,多多少少有了些创伤后遗症,现在看着这样深不见底,且幽暗无光的悬崖,心里直突突。
两条腿都软了。
“好的,我以后一定离它远一些,放心吧。”
花不执送走二位师兄,推开木屋房门,溅起一地灰尘,呛得她直咳嗽。
“陌尘,你们几个要不要出来溜达溜达?嘎吱,顺便帮我搞个护山大阵呗,我先踏实睡会儿!”
“嗯,我们几个出来看看环境吧,毕竟之后,我们可以自由活动在咱自己的山头儿上了,总得改善一下环境才行。”陌尘轻笑道。
“好,朔大叔你们也出来放放风吧,一直闷在空间里,容易憋成神经病!”
说罢,十几道金光闪过,冉渊、嘎吱、陌尘和一众金龙族长老,开始实地勘察起地形来。
时不时低声讨论要如何改造,嘎吱最懂事,早早盘坐于山顶空地正中心,光亮洁白的指骨飞快交叠翻飞,疯狂结印中。
不多时,山顶上空,赫然出现一道金光大盛的,圆形五芒星阵法图,大圈套小圈、套五芒星再套小圈,间隔处流淌着零散咒文。
大小圈圈公转自转着缓慢盘旋,自庞大图纹中,射出无数道细小光辉,直冲云霄,又如烟花盛放,‘砰’一声巨响,炸开后散落大地。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整座不执山,就已经笼罩在一片淡金光膜之中,像一个拉长版的尖顶锅盖。
流光幕中隐约荡漾着天道韵味,符文若隐若现,隐于光幕中不易察觉。
“老家伙,你家这丫头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化神境之上的护山大阵,在众多入室弟子中,她独一份呀!”
眼下,二长老坐在万花山上,蹭着大爷爷的花茶喝得愉快,捋着胡须满眼羡慕道。
“是啊~小执这丫头,怕就算是傀儡师,也等级不低了,就不知道上界那帮子阴损货,会不会注意到她了!”倪长老的目光凝重,眺望着肉眼可见的金色护山大阵,低声道。
“小执曾经说过,儿孙自有儿孙福,让我们这帮老家伙不用担心。只要不拖孩子们的后腿就足够了。至于上界……该来的,如何也躲不过!”
大爷爷同样面色凝重地看向不执山,眉头紧皱。
……
“小师妹真是元婴八阶?比我们几个修为都强上不少,可真是,丢脸死了!”
同一时刻,闻名天下的无相剑宗六剑侠,也就是花不执的六位师兄,也都凑在冷若寒的寒山上吃着糕点,看着那片金光漫天感叹道。
“可不,作为大师兄,我才六阶!”
魏清扬垮着脑袋,不忍直视那个牛逼闪闪的护山大阵,再看看他们几个的护山阵,就显得格外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