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彦白正回想着他与那女子先前的话中提了多少与大师兄相关的事,可脑中不断蹦出“苏玉”两字来,哪里还能集中心绪想事。
那女子又道:“你既要为他出头,何不出来和他师弟一起呢。”
女子说罢,苏玉自荆彦白后方的密林中闪出,落在荆彦白身后,与苏玉一起现身的还有一女子,荆彦白认出那是弥苍掌门谢像之女谢沅梦。荆彦白拱手问候:”苏师兄,谢师姐好。”
苏、谢二人齐回道:“荆师弟有理。”修习人中属不同门派的,不好分入门的长幼,见到谁都师兄师姐互称,他们修习之人中若不十分明了辈分的,便都如此。而荆彦白入门确晚于苏玉,便明称“师兄”。
荆彦白道:“苏师兄、谢师姐何时到此的。”
谢沅梦道:“刚到,我师兄听到那女子要与颜师兄为难,这才停下。”
荆彦白皱眉想道:“这不是都听到了吗。”却也无可奈何了。荆彦白见苏、谢二人衣着整然,自己方才一番打斗弄得满身脏泥,不禁生出“羞于见人”之感。
那女子道:“弥苍两位少侠比之天下同辈中人,是要出众些。”苏玉、谢沅梦在年轻一辈中已是公认的出色弟子,平日里常受称颂。但此时听这女子话中之意,赞意大减,两人多少有些惊讶。
苏玉不理女子赞语,道:“陵山的颜师兄是苏某敬佩之人,颜师兄若有难,苏某不会不管。”
那女子道:”敬佩?是因为几年前他胜了你?莫非又是英才相惜。”
苏玉道:“英才不敢当,不过颜师兄的为人、修为都值得苏某敬重。”
荆彦白听了这话又是喜又是愧,心中对苏玉重生了几分好感。
那女子道:“苏少侠是个君子。”她这话三人都听出含了诚意。
苏玉道:“不知姑娘何故与颜师兄为难?”
女子冷笑道:“这事关陵山秘密,我不知道,也不好说,少侠更莫要问了。”苏玉与谢沅梦望着荆彦白,荆彦白道:“确有不便之处。”荆彦白知道女子这话是讥讽自己,心中又暗恨她这一言早已把万事道尽。
苏玉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多问了,不过颜师兄为人谦和,心怀仁义,其中可是有误会。”
那女子道:“嗯,先前没有,方才有,如今又没有了。”苏谢二人一头雾水。
荆彦白道:“姑娘……”
那女子打断话,道:“荆彦白,你现在还是少说话的好。”荆彦白见她对自己无礼,况又有弥苍的人在场,心中恼怒,但无奈只得忍着。
苏玉知道其中不简单,但若是人家门派的事自己不好插手,便道:“姑娘若杀了颜师兄,世间便少了一个贤能之人。”
那女子又道:“少侠岂不闻贤人之过,岂不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苏玉心正想道:“颜师兄与这女子到底有何过节?”又听得那女子道:“苏少侠,可否借你的鸿济剑一看?”
苏玉略一思索,道:“请姑娘现身。”
那姑娘道:“你这是答应了。”
苏玉道:“是。”
这“是”字出口,那女子仍不现身,只道了声“多谢。”苏玉的剑便脱手而出,随着一道蓝光升上前空,朝前方划去,轻轻穿过擎空枝叶,消失在众人视线里。苏玉神色如常,谢沅梦却脸现忧色。
荆彦白走近苏玉道:“苏师兄,鸿济剑是世间奇宝,你不担心那女子有不轨之心”
苏玉道:“鸿济剑认主的,不怕。”
三人望着前方树林,忽然间蓝光大盛,只听得“唰唰”的声音,就见前方密林树尖的木枝跌落下来,有的落到地上,有的卡在中腰枝干。
那女子道:“果然是好剑。”
荆彦白见此情景,心道:“鸿济剑本身就负有通天神力,那姑娘使的这一剑毫无气势,看来她修为也不过如此。”心下松了口气。
谢沅梦也道:“师兄,看来这剑要你才能挥使出它的神力呀。”
苏玉定定站着,一言不发。
“苏少侠,还你剑。”声落,鸿济剑从前方林间退了回来,剑柄朝前,剑身朝后,剑柄处的红宝石泛着幽光,银白色剑鞘在光照处异常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