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冶大师道:“你师父见山青性子温和腼腆,不像是个能号令群伦的人,便卸任将华门门主一职传给了她的一位堂叔,自个带着华奶奶和山青、婶婶游览山水去了。贫僧放心不下她们一众人,和新门主告了假,护你师父他们四处游历。后来你师父在九安县遇到了傅少侠还有何夫人,咱们便一路同行,最后促成了你师父和傅少侠两人的一桩姻缘。”
秋绮再旁微笑,心道:“可不是遇到,傅大哥被华姐姐关起来却从守卫那里知道她许多事,从此对她念念不忘,被放了后也没有离开过晋州一步,见她铲除华泷出了晋州后便一路跟来,要不是我激了他几句,他不知还要躲多久呢。”
石冶大师道:“傅少侠知道你师父寿限不多,也要娶她。傅少侠禀明了父母,咱们也写了书信将喜事告知华门中的其他长辈。谁知,有天来了两人,把什么事都断送了。”
乐铭心想道:“师父说葛惠兰是她的仇人,安骥华是她最痛恨的人,师伯说的难道是这两人。”
小狸问道:“是哪两个人?”
石冶大师道:“是葛惠兰和骥安公,不过骥安公那时已改名叫安骥华,娶了葛惠兰。”
钟离修心道:“果是如此。”
小狸道:“什么!骥安公没死!他既没死怎么不回去帮姐姐和山彤师伯他们?”
石冶大师眉头微皱,道:“那时华奶奶和你师父也是这么问骥安公的,骥安公没死,可他真的对不住母亲妻儿。唉,该叫他骥安公还是安骥华呀。”他自言自语,乐铭心和小狸却等下文等得心急。
石冶大师叹道:“当年从大漠中找回的尸身面目全非,可他身上穿着骥安公的衣服,同行的人又亲眼见到骥安公随沙妖妖身一同被炸,人人认定在大漠中找到的尸首就是骥安公。骥安公身上没什么印记,加上那尸身是过了两天才找到,已有些腐坏,运回晋州时更加难辨了,所以就是华奶奶和山雪的母亲都认不出那尸体不对,便把那尸体当做骥安公葬了,还枉送了山雪母亲的性命。”
乐铭心道:“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石冶大师道:“葛惠兰的家人和通明教暗有往来,她当年在通明教中听说华泷和杨忠衢要加害骥安公,便赶到大漠去。可还是晚了,她到的时候华泷已将骥安公困住。可华泷毕竟真的不是沙妖,只是以法术困住骥安公,骥安公认出他后忙找准时机刺了华泷一剑,华泷力泄,沙风骤散,将骥安公弹了出去。葛惠兰趁乱将骥安公救下,那时满天黄沙,人人自顾不暇,也没人瞧见她带走了骥安公。”
“骥安公虽保住了性命,受伤却不轻,修养了三个月才见好,那时华门中已办完了他的后事,葛惠兰苦苦劝他不要回去,骥安公对葛惠兰爱意从未变过,便真听了她话,改名换姓与葛惠兰相守一处。咱们不知的还有葛惠兰和骥安公早已生有一女。”
乐铭心不敢相信,问道:“什么?”
石冶大师道:“骥安公成亲后葛惠兰曾到晋州找过他,两人旧情难忘,便行了夫妻之事,有了一个女儿。”
小狸道:“那他们这女儿是师父的姐姐还是妹妹?”
石冶大师道:“是姐姐,她名叫葛轻舟,比山彤师兄还大着一岁。”
乐铭心眉头直皱,心中只为师父和师父的母亲鸣不平。
石冶大师道:“葛惠兰怀葛轻舟时曾受过伤,葛轻舟生来便体弱多病,因此葛惠兰和骥安公一向关心宠爱。只是她身体总不见好,三十岁这年葛轻舟病情加重,昏噩无神,骥安公他们四处访医,终于有个大夫说葛轻舟的病只有阳晨珠能救得了。阳晨珠是平君师父的,师父死后这颗珠子留给了山雪。”
乐铭心道:“葛惠兰和骥安公来,便是为了找师父要这颗珠子?”
石冶大师道:“嗯,他们想要这颗珠子去救葛轻舟。”
乐铭心道:“想的倒美,师父和山彤师伯有难的时候可不见他们来帮,凭什么师父就要拿自己的东西去救他们的女儿,还没让华骥安……骥安公还师父母亲的命呢!”她说的忿忿,脸上怒气勃勃。
那婆婆道:“就是,铭儿,那时知道他们来意,你师父又惊又怒说的也是差不多的话,我也觉着生气,和你师父一起把他们骂了一通。”
乐铭心道:“那华奶奶怎么说?”
那婆婆道:“华奶奶也气呀,不过她也没法子,让你师父自己做主。”
小狸道:“那师父救葛轻舟了吗?”
石冶大师道:“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