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如月将自己泡在水里,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无数次熬不过去,准备死了的时候,都是阿兰姐姐与小豆子,鼓励着她一日日的熬着。
如今,她熬出来了,可是阿兰姐姐,却在她离开的时候,丢下她们走了。
她不停的往身上捞水,拿着玉米芯一遍又一遍的搓洗身子,直到搓的皮肤泛着血色,她才捂着脸哭出了声来。
明明被救出来了,她该高兴的,可是,可她又哭又笑的,如疯魔了一般,心里涌动着各种滋味儿。
哪怕水桶里的水都凉透了,她还没有知觉的泡在里面。
听着猪圈里的动静,沈嘉佑头上包着一块布,亲自拿着衣裳过来催她,
“钟姐姐,再不要哭了,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该忘掉,你想留在这里,就不要情绪如此不稳,否则,只会给云初姐姐惹祸。”
刘家在卧龙县里可是首屈一指的富户,若是这个时候她们被人发现了。
云初姐姐一家都躲不过刘家的迫害。
“沈妹妹,我知道了,我在不会这样了。”
钟如月抹了把脸,从水里出来,眼眶还红着。
“嗯,张婶子将她的新衣裳给了我们俩,你记得穿。”
沈嘉佑将衣裳放下,就转身离开了!
她从来都是越挫越勇的女子,只要活着,就总有一天会报仇的。
难得能过几天普通人的日子,她觉得很难得,不想成天哭卿卿的坏了大家的兴致,但愿钟如月能早点想通。
不知道是沈嘉佑嗯话起了作用,还是钟如月自己想通了。
总之,她在没有哭过一次。
反而拿着张氏的碎布,给小桃做了一身夏天的新衣裳。
张氏看她手艺好,将云初带回来的布料给她,“你手艺好,劳烦给我儿媳妇儿做一身儿吧,手里有活儿,一天天的日子也不难熬。”
“婶子放心,我一定好好做。”
钟如月手里有了活儿干,心情一日比一日的好。
坐在炕上一坐就是大半天。
小桃时不时跑进来看她下针,有时也会拿着碎布跟她学一学。
沈嘉佑对针线不感兴趣,坐在旁边闲的无聊,干脆在后院做了沙盘。
拐了小桃去学写字去了。小豆子则是一言不发的坐在一边,也跟着沈嘉佑学写字。
他会背的很多,但是都不会写,如今看沈嘉佑肯教他们写字,学的异常认真。
书房里,云初趴在李淮安的书案旁,支着手肘意味深长的看他,“李淮安,你还瞒着我什么?”
李淮安身子顿了顿,“娘子,都告诉你了,再没有瞒着你什么!”
“是吗?”
云初说着一手搂着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李淮安,你倒是仔细说说,你是从什么时候想起那些事情的?”
“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想起来了,一直瞒着我不说?”
虽然她也有秘密瞒着他,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八卦一下,他是怎么想起上辈子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