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房里,除了早早离开的李淮安,其他人都窝在炕上没动。
今儿已经初二了,初五她们就要去县里了。
难得有如此惬意的时光,两人坐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着。
只离开的李淮安,并没有去书房,而是点了书房的灯,换了身衣裳就出去了。
正月的天,依旧是昼短夜长,晚上寒风瑟瑟。
此时此刻,家家户户都窝在家里,或一起听老人忆苦思甜。
或是几家亲近的汉子凑在一起吃酒吹牛。
村长拿了一只鸡,就出了大门。
今儿过年,村长婆子以为他是去族长家里或者亲近的堂兄家里吃酒。
也就没有管他,歪在炕头嗑瓜子,顺便与女儿叨叨儿子,让他过了年去相看人家。
李志远听着她娘的话,脑海中想起一抹身影。
她护着李淮安的样子,像是扎根了一样,植入他的心底。
他是意欢和李淮安争,他是气不过那老夫子说他不如李淮安有悟性。
这么多年,他一直与他过不去,一直与他争来抢去。
可是那女子,谢氏,看他时仍像在看一团狗屎。
这是他怎么也接受不了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并不比李淮安差多少!
“你呀,别惦记那小狐狸精了,咱们村子里,可从来没有出过那样的女人。
她就算跟了你,娘也不会同意的,就冲她把娘打成那样,她若是想进我们家的门,必须给我磕够一百个响头。”
听到他娘的话,李志远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娘,你不要做梦了!”
“咋了,你还真想把她领回来啊?”
听到儿子的话,她坐正了身子,一副紧张的模样。
“小弟,你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非惦记那小狐狸精?”
村长的大女儿长着去她娘一样的脸盘子,说起话来连表情都差不多。
李志远不想大过年的给自己找晦气,索性闭口不言。
可他这模样落在他娘眼里,就是在在与她抗争,非要将谢氏领进来的意思。
“远儿,娘给你找个黄花大闺女不好吗?干啥盯着那破鞋不放啊?”
意欢的女人被他娘说。破鞋,李志远也不高兴了,
“娘,你以为我想要她,就能要过来吗?你能不能不要烦我了。”
语气很不好的说完,摔下手里的茶杯,起身就往外走去。
“哎,你回来,你干什么去啊?”
“我去找堂弟吃酒去。”
随着木门吱呀一声,李志远的脚步越来越远。
村西头,秋寡妇家里,一男一女趴在炕上,哼哼唧唧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仔细听听,男声正是带了鸡出门的村长。
女人,自然是村里的破鞋秋寡妇。
秋寡妇懒惰,天天勾着村里的爷们儿给她种地,给她花钱。
明明与村长苟且的人是她。
可最后被村民带头捉奸死的,却是他的母亲。
看着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夜空。
他想,今年过年,是会更热闹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