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盈盈躲在廊庑下,听着爹娘为自己的事情起了争执,捂着嘴无声的哭泣着。
丫鬟菊香扶着她,一步步往她在娘家时的闺房走去。
“小姐……”
菊香看着她,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菊香虽然觉得自家小姐往后孤立无助的可怜,可理智上也可怜淮安少爷的妻子。
一个农家女,嫁给卧龙县的案首老爷,往后像小姐这般的千金肯定一大把的往上扑。
但愿淮安少爷遇到她们时,也能如今日这般态度。
对谢氏忠贞不二呢!
“菊香,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要脸?”
薛盈盈红着眼眶,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
说出的话,却让菊香心里一个咯噔。
“小姐,奴婢不敢的,淮安少爷龙章凤姿,任谁见了都会多看一眼,这是人之常情!”
“呵,人之常情!”
薛盈盈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菊香也低头不语,以前她被小姐说的过往所感动,一直以为,小姐与淮安少爷是有情的。
可自从上次淮安少爷来府上时,她就看清楚了。
人家分明满心满眼只有谢氏这个妻子,并没有对小姐有男女之情。
淮安少爷对小姐无意,这是小姐自己早就知道了的事情。
可她却一次次的给自己洗脑,淮安少爷年纪小,未开窍。
如今小姐作为新寡住在娘家,若是小姐没有别的心思,看在老爷的份儿上,或许淮安少爷会拿她当姐姐敬着。
可小姐与夫人的心思不纯,若是做妾也就罢了。
可夫人打的却是让谢氏自请为妾的主意。
如此行径,不说谢氏反应如何,就是淮安少爷,定然是不可能同意的。
如今的淮安少爷,可是卧龙县的案首,夫人与小姐,还在妄想左右他的决定。
可真是不自量力!
凭着当初老爷对淮安少爷的照顾,就想越过人家母亲干涉人家的房里事,夫人真真是好日子过太多,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凶残了。
她心疼小姐是不错,可普通人嫁给好的郎君,就必须让出来吗?
夫人与小姐如果再不收心,恐怕会与老爷之间生了嫌隙的。
罢了,她只是一个丫鬟而已,人微言轻,说的话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但愿,夫人与小姐能想通才好呢!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薛盈盈与母亲沉浸在嫁给秀才老爷扬眉吐气的幻想中,殊不知,她们母女走的却是一条不归路。
薛夫子夫妻二人的争执,以及薛盈盈自己的盘算,李淮安自然是“不知”的。
他自己的老师清高了一辈子,不可能会为了薛盈盈的事情,毁了他多年来的名声。
所以,师母无论心里有什么主意,老师都不会同意的。
况且,师姐就是师姐,不可能与他有什么男女之情上的牵扯。
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可能会有!
他自信,老师会处理好一切。
离开卧龙巷,一步步拐入青鱼巷后,他于一处摊子前停留片刻后,大步直奔家里。
自从谢家二老的尸骨入土为安后,他就再也没有与她亲近过。
算着日子,好不容易挨到了出孝的今天,今晚他野心勃勃,势在必行,甚至做好了要奋战到天明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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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云初的一个喷嚏,让沈嘉佑与阿易,小桃三人都着了急。
阿易小手摸上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做比较。
“姐姐,你是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