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潘大人疑惑的眼神,李淮安解释道:“大人,此二人一人为学生书童,一人为护卫。
若不是他们护着,那绣球就砸学生怀里了。
学生早已娶妻,且内子贤惠,又是学生费心求娶的,对捡别人的绣球可没什么兴趣,是以,学生站的地方是最偏僻的。
也是因为被人群挡住了去路,无奈之下才停留在那里。
可为何学生一躲再躲,还是差点被绣球砸中了,学生观察过,明明就是这几人一而再的,试图将绣球抛到学生面门,砸的学生破了相,或者,直接砸死学生。”
李淮安说这话时,面不改色,甚至,一板一眼的解释着,他们为何想将绣球砸向他。
就连阴谋化的害他毁容无法参加乡试,一生于仕途无缘都出来了,可就是不承认,他是被杜家看上了,这才让人将绣球往他身上砸。
“求大人为学生做主,他们几人,定是想毁了学生,不让学生参加这次的乡试,他们好歹毒的心啊大人!
杀了学生一人不要紧,若是他们背后的人,盯上的不止学生一人呢,若是贡院的学子都被盯上,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啊!”
李淮安再一次言辞恳切的陈情,字字句句都是为前来参乡试的学子考虑。
潘大人本就是听个热闹算了的,可是眼下,这小子扯到了所有秀才身上。
事关此次前来省府的各地学子,未来的朝廷栋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也不敢将此事糊弄过去。
哪怕是早就得到了消息,了解来龙去脉的省府大人潘诚睿,也不敢轻忽。
潘大人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在底下胡扯,手扶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儿,一忍再忍自己抽搐的脸颊。
目光扫过他身旁的年轻妇人,确实,杜家娘子比这位可差远了。
怪不得他如此恪守夫道呢!
不过既然扯到谋杀朝廷未来的栋梁之材,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正好借此机会,敲打一下有心之人,也好让八月的乡试能够顺利进行。
潘大人轻咳一声,坐直了身子,严肃的说道:
“证人都是你的人,可不能作数,来人啊,去查,看看现场还有谁,能够为秀才做主的。”
“是,大人!”
有衙役行礼后出去了。
公堂上再次静了下来。
几位被捆了的人,第一次进了省府的衙门,已经吓得不成样子了。
潘大人看着他们心虚的样子,瞥了一眼跪的笔直的李淮安,心说就这样的本事,还敢跟他手里抢人?
他低头看着自己红色官袍上的锦鸡纹绣,想到恩师的叮嘱,再次抬头,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啪”惊木堂一拍,而后声音冷冷的对着下面的几人,怒呵道:
“来人啊,这几人企图伤害贡院学子,扰乱八月乡试,罪不可恕,三族之中所有人,全部斩首示众!”
“是,大人!”
底下几人瞬间就腿软的起不来了,连忙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啊大人!”
“大人,小人没有谋害学子,大人,小人冤枉啊!”
若只是杀他们一人,或许这几人为了家人不被牵连,为了杜家女儿的名声,就这么认了去。
可眼下可是三族啊,他们只是帮杜家做事何至于搭上所有亲人性命。
“大人,我们是冤枉的,是杜家,杜老爷看上李秀才了,是杜老爷想让李秀才做他女婿,我们只是听命行事,并没有要害人性命啊大人!”
“求大人明鉴,求大人明鉴!”
李淮安与云初眼神微微相撞,而后又不动声色的移开。
果然,是杜家起了心思。
可笑,他杜家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如此算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