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借妹妹吉言了!”
陶安然也没有假意谦虚,只是眼里到底有些担忧。
“我怕夫君考的太好,又怕夫君榜上无名,哎,是我贪心了!”
“陆秀才考的太好,姐姐有什么可担心的?”
云初有些不明白,这次考得好了,说明平日学的方向就是对的。
等这次成绩出来,根据自己所学的知识点,再加深一些,应该说对三月的春闱更有把握才是啊!
怎么会担心呢?
陶安然看她一脸疑惑样子,想到云初夫妻俩是从村里出来的,对大家族的那些弯弯绕绕或许不懂。
叹了口气,才慢悠悠感叹一句:“倒是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而后才娓娓道来,“我与陆丰,本是青梅竹马,膝下育有一子,如今养在婆母跟前。
我们两家的男儿,没有一个是不纳妾的。
哥哥与嫂嫂恩爱异常,人人口中称赞的恩爱夫妻,可哥哥后院里还是有三个妾。
我也曾问嫂嫂,心里会不会觉得委屈。
嫂嫂只是淡淡一笑,告诉我有本事的男人,不会只守着一个女人。
况且,家族需要更多的女人来开枝散叶。
做主母的,只需要将掌家权握在手中,男人给了主母该有的体面,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就连母亲,也是这样告诫我的,让我趁着与陆丰还有感情时,就大方替他纳妾,还能落个人情。”
陶安然说着这些,眼里闪过一些迷茫,一些犹豫。
“云初妹妹,我不知道你家中的婆母,会不会干涉房里的事情,可我,哪怕我知道婆婆疼我,却也拗不过陆丰最终要纳妾的事实。”
“我这次出来,我娘都觉得是婆婆疼我,她一再叮嘱我,一定要再怀上一胎,坐稳了我的位置。
待以后给陆丰纳了妾,我的位置也会不被左右。
可有时候,我也会幻想着,像画本子那样,陆丰只守着我一个。
我知道自己这想法是大逆不道的,可,我只是偷偷想一想。
夫君这次若中了,回到家里,婆母身边备好的丫头,会被开了脸送到陆丰的房里了。”
陶安然的一席话,听的云初浑身难受。
只是想和一个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是大逆不道,就是不贤惠,就是犯了七出之罪的妒。
这是时代赋予女人身上的枷锁,真的不是一般的沉重。
“姐姐,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云初看着她,“我是说,万一,陆丰接了家里给他准备的妾,你如何打算的?”
明明看着如此明媚的女人,笑起来像春天的阳光一般温暖的女子,却也会因为这样的事情一脸无奈,一脸迷茫的想要与人诉诉苦。
“打算嘛?”
陶安然出神的说了三个字。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打算,我是有想过和离的。
可我不敢,我不能让其他待嫁的陶家女子,毁在我一人手里。
况且,父亲也不会同意让我和离的,他要是知道我这想法,说不定会要了我的命。
陶家的名声,是父亲的命,也是他挺直了的脊梁。
与家族反目成仇,我不敢也不能,更何况,我还有儿子啊!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有个被人非议的娘,因此断送了他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