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哥,这是七千三百块钱,五千三本金和二千块钱医药费。”
老虎下跪后,游戏厅经理拿着一沓有零有整的钞票,递给大军。
大军看都没看一眼,转手递给了我:“自己数一下。”
接过钱的那一刻,我悬着一晚上的心,终于安定下来,民叔的住院费有着落了!
“他抢走了我五千二百一十三块钱,这八十七块钱是多出来的,我不要。”
我将多余的钱,退回给经理。
我只想要回属于我自己的钱,多出的八十七块钱,在我眼里是施舍,是讽刺,我不会要!
人活着要有骨气!
走出游戏厅,我将两千块钱的医药费递给大军:“军哥,我只要属于我的那部分,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
没有大军,我的本金都要不回来,更何况医药费。
我缺钱,但这两千块钱本就不属于我,不是我的钱,我不会要!
“呵呵,有点意思。”
大军也不推迟,接过我递来的两千块钱:“愿不愿意帮我个忙?”
“走吧,我跟你回趟赌场。”
大军能需要我帮得忙,用脚趾也能想到。
他需要让我在赌客面前证实赌场的清白,弘扬赌场公平公正,捍卫赌客资金安全的好名声。
听到我的话,大军眼中流露出几许赞赏:“你是一个聪明人,走吧上车。”
.....
回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洗掉身上的血渍,赶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病房门,老旧的木门还是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回来了?”
民叔虚弱的声音从病房内传来,他已经从昏迷中苏醒。
“嗯。”听到民叔还没睡,我推开门,打开屋内的灯。
橘黄色的灯泡,将民叔惨白瘦削的脸,照的格外病态。
“叔你感觉怎么样?”
我坐在病床前,给民叔倒了一杯温水。
“没事了,明天早上你给我办理出院,咱回家。”
民叔拉过我的手,在碰触到他手的那一刻,冰凉的触感像一根刺,扎在我心口。
“再住几天,大夫说你这身体虚.....”
我知道这种病瞒不住,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民叔讲,想着能拖一天算一天。
“你不用瞒着我,我都知道,这种病治不好。”
民叔打断我的谎言,他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似乎他对于白血病这个事实,毫不在乎。
“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早就活够了,答应你爸的,我做到了,你现在长大成人,我也完成了对你爸的承诺。”
民叔这些年,每每醉酒后提到最多的话,就是对不起我爸,要照顾好我。
我心里清楚,他早已经看淡了生死。
“金钱、名誉、女人都拥有过,享受过,我这一辈子值了。”民叔另一只手盖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苟延残喘的活着,没啥意思了。”
生病的人是他,他却反而安慰起了我。
“叔!”
听着他的安慰,我心如刀绞,强忍着心中的悲凉,我提高一个声调,态度坚决:“钱不是问题,多少钱,我都要给您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