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层层石阶,又过了一个石桥,这才抵达了这个会客厅。
大厅内,来的客人并不多。
追悼会是下午三点,我们提前了一个小时赶到这里。
在这里,聂云霄更像是主人,这聂云端这位二公子,就好像是一个客人。
这间会客厅,起码有一千平米,仿若宫殿。
在中间位置,摆放着一口龙纹棺材,棺材是金丝楠木的,刻画的龙纹图腾全部是镀金。
这不像一口棺材,更像是一个艺术品一样。
“云端,你过来了。”
我们进入大厅后,一个长相与聂云端有五分相似的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并没有像聂云端一样西装革履,反而穿着非常的朴素。
一身黑色唐装,穿着一个布鞋,很朴素,给人一种超脱世俗的感觉。
这个人,就是聂云霄。
他的眼睛极为的锐利,看似随意瞟到我的那一眼中,却让我感到了危险。
此人戾气颇重。
“大哥,爸的事儿,这几天辛苦你了。”
聂云端温文尔雅,两兄弟其实已经闹得不可开交,甚至是生死相争。
却在见面时,还能表现一副兄友弟恭的作态。
这就是城府。
“照比父亲给予我的,我回报这些还远远不够。”
聂云霄莞尔一笑,说起话来一副道貌岸然的假惺惺,让我觉得讨厌。
在他的话中,我分明听到了炫耀和挑衅,他似乎在对聂云端说,老爷子把偌大家业都交给了,你眼红不?
“昨天我司机开着我的车,从我家出来就被货车撞死了,太惊险了,我要是在车上估计就要去下面见父亲了。”
聂云霄淡然一笑,就是像唠家常一样,将这件事跟聂云端说。
但气氛,在他说出这件事时,却显得格外压抑。
气压仿佛都降得很低,让人感觉喘不上气来。
“大哥吉人天相。”
聂云端温文尔雅的回了一句。
但是彼此之间眼神中的交锋,却带有杀气。
“什么吉人天相,就是走了狗屎运捡了一条命。”
聂云霄脸上笑意渐浓:“这些货车司机开车都太快了,我昨天去了一趟交警队,今年啊,交通事故比往年都要多。
你以后出门坐车也注意点安全,父亲走了,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了,他老人家临走之前可嘱托我照顾好你,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百年之后我都没脸面下去见父亲。”
我很佩服这些大人物,明明是一段充满威胁的话语,却能让他说得声情并茂,仿佛他是真的在关心聂云端。
“放心吧,算命的说我命硬,能活到八十。”聂云端说。
“那些江湖骗子的话不能信,我有个朋友算命说他晚年大富大贵,子孙满堂,结果半年不到就死了,膝下连个孩子都没有。”
聂云霄反驳他道。
两兄弟的交谈,每一句都是带有杀气。
我站在旁边,都觉得他们之间的交谈很尴尬。
他们两兄弟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后,一道熟悉的面孔走进大厅。
看到这个人时,聂云霄和聂云端同时露出笑脸,停止交谈,大步流星的迎接了过去。
而这个人,我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