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石岭好说,只是一个遗世的部落。不过我听说那个大巫似乎也在重烬门修习过,但没什么修为。以明护的本事应当没什么问题。”
绿央一怔,问道:“恩?你怎么知道这些?”
“上次出去寻你,打听现世情况时,从前的部下同我讲的。他在西州游荡百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或多或少都晓得些。”
没有追问这部下是何人,因为绿央心里不知怎的冒出一个猜测,鬼石岭所在的地方,不正是那个人的家乡?
于是她继续问:“那人……是何时在重烬门修习的,夫君可知晓吗?”
“不知,不过她离开重烬门,似乎是你落入无间一年后。”看着绿央的神情,溪山也有了猜测,继续道,“怎么,是卿卿认识的人吗?”
“或许是。等我出去的时候,去看看便知道了。”
“恩。”
溪山抬手覆在绿央的脸侧,捏住对方的耳垂揉了揉。他犹豫一番,还是道:“鬼石岭好说,只是那藏青峡谷之内的东西,姜家的恐怕难对付。”
绿央原本舒舒服服地窝在他怀里,听到这个便猛然坐直了,追问道:“啊,怎么说?”
“一个天外之物。我去的时候它已被封印许久,力量大不如前。但如果有灵石在,又过去这么久,或许它已恢复不少。”溪山重新稳住怀中的人,继续道,“倒也不是多难对付,它毕竟已被封印这么久了。只是,这东西善摧毁神识,使人陷入幻境,直至疯癫。姜家兄妹怕是不好过。”
绿央重新窝了回去,道:“那你去过了,怎么不见疯疯癫癫呀?”
溪山浅笑了一下,道:“我本疯魔,何惧。”
听了这话,绿央捏住对方的一根手指猛地攥紧了。溪山又笑了一下,道:“已经过去了。我的解药是你。如今能让我陷入疯癫的,也只有你。只要你好好的,我便不会被打倒。”
怀里的人怔了一瞬,溪山便感觉胸膛传来一小块温热。他的夫人隔着衣料,在他心口的位置印上了浅浅的一吻。
溪山的心随着这吻一起融成了一汪春水。他爱怜地摸了摸绿央的脸颊,柔声道:“你也不必担心他们。那位藏青的小鹿,便是这世间最好的净化源力。”
绿央抬起头,脸因为埋在对方胸口憋了一层粉红,那双眸子也染上了水色。她笑眯眯地看着溪山,道:“你怎么什么都替我想好了啊。”
“我是你夫君,做什么都是应当。就算你要剐了为夫炼器,我也甘之如饴。”
说完,他情不自禁地印了一个吻在那近在咫尺的额头上。额头相抵之后,他闭着眼,又轻声道:“你要去天乾阵,记得化形,隐藏灵力。不管是幕后人还是重风,一般的敛气收灵,不可能瞒得过。你那位莽云山的旧识,应当会制作能彻底隐去灵力的药。”
原来溪山已经替自己想到了这一层,绿央顿觉心中一片柔软。她睁开眼“恩”了一声之后,便微微抬头,吻住了对方一指之隔的唇瓣。
溪山双手收紧,将人完全拢在了自己的怀里,温柔地回应着。唇齿缠绵厮磨许久,待那唇瓣都发红水亮,两人才舍得分开一瞬。
溪山轻轻喘着气,也没舍得离那两片殷红太远,只用气音道:“想好什么时候走了吗?”
“再过两日。”绿央双手搂住溪山的脖颈,嘴唇贴着对方的耳朵,轻声道,“我舍不得。”
似乎是在说舍不得剐了夫君,又似在说舍不得这么快离开他。
溪山将抱着人的手收得更紧,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缝隙,恨不得将彼此都揉进对方的骨血里。
不知是谁率先抬起头,两人刚刚分开的唇又贴在了一处。屋子被春风送来的桃花香气浸满,回荡着春风欢愉的歌唱。溪山扬手挥出一个结界,将满室的旖旎牢牢锁住。即使春光稍纵即逝,这两日也只属于他们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