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打你，爹想和你谈谈。”

“我知道你看到财宝的时候很激动，但你知不知道大家多关心你？”

“你妹妹见你跳下去，哭的嗓子都哑了。”

“你大舅舅前些日子本来就受了些刀伤，今日为了救你，那些伤口又裂开了。”

“两个表哥也受了惊吓，刚刚喝了药睡下了。”

“还有你大哥，你三舅舅说当时怀仲都要疯了，还想跳下水去找你，你大哥的水性不好，如果他跳下去出了事，你让你娘怎么活？”

甘怀壁压根不知道，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刚开始他的确是不小心掉了下去。

他水性好，只是经过简单的慌乱就稳住了身子，在水下摸索了起来，他发现水下打开了一个通道，因为贪玩，就一时好奇下去看了看。

后来大舅舅找了过来，要他先上去，他本来是想上去的，但他实在是太好奇了，就趁着大舅舅不注意，悄悄的溜了回去，等看到三舅舅也找了过去，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上岸后，他就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严重。

他抿了抿唇，小脸苍白：“爹爹，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甘梵仁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小孩，现在的他还不是未来驰骋沙场的少年将军，就是一个五岁的小屁孩。

虽然比别的小孩懂事，成熟，但到底是个孩子。

此时他恰好将最后一点药擦完，他将药收好轻轻扇着风，让怀壁身上的药干的快些。

他一边扇风一边说道：“爹娘不求你有多大的本事，获得多少财宝，只希望你这一生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从前爹就是这样想的，如今爹也是这样想的。”

“你脑子不好使，爹不指望你别的，就希望你少犯些蠢，这样也能守住爹娘留给你的家业。”

他想过了，自己家这个傻儿子虽然有武将之才，但脑子太简单，这样的性格很容易被利用，还不如做个富贵闲人，他多努力些小儿子也能过的好些。

“我知道了。”甘怀壁兴奋的问道：“那我是不是以后就不用努力了？”

“可以啊，只要你愿意一辈子做个废物，就可以不用努力了。”

甘梵仁一点也没生气，比起梦中的儿子惨死在面前，做一个废物似乎也不错。

“这个世界讲究弱肉强食，做废物就要被人欺负，不止是你，就连你娘和妹妹都要因为你被人欺负，只要你觉得无所谓，那就安安心心的做个废物好了。”

见儿子身上的药晾干了，他动作轻柔的帮儿子穿上了衣服，盖上了被子，贴心的关好门窗离开了。

那动作、那神态，看起来是真的没有生气。

爹爹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按理来说应该是好事才对，但甘怀壁就是不舒服，他总觉得如果自己真做了废物，一定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在水里的时间长了，又挨了两顿毒打，尽管喝了汤药还是有些不舒服，他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梦里，他梦见发生了大旱，地里的庄稼都死了，他们一家不得不从王家村离开，向着王都走去……

到处都是流民，他们一家人被许多身形高大的人觊觎，这些人看着他和妹妹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