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真切,仿佛当真要将这祝词送到天上的神明那去。
“我这一生听过许多甜言蜜语,祝我身体康健,万事顺遂的,你倒是头一个。”
“公孙大人,您真的很特别。”
别的男人都是看中她这副身子,他们的夸赞无非就是她端庄美丽,蕙质兰心,祝词也都是一些青春永驻,觅得良人之类的。
仿佛她嫁个男人,有张漂亮的脸便已经是她最大的幸福。
至于她过的好不好,幸不幸福,身体康不康健根本无人在意。
她微微俯首,无意中露出白嫩优美的脖颈:“多谢公孙大人,您这灯奴家、我定当会好好保存。”
公孙越从未在人的身上见过那样奇怪的情感。
愉悦、感动、平淡。
明明在莲香低头之前,他还在莲香的眼中见到了几分动容,只一低头的功夫,在抬头时,她的眼中便只剩下了平淡。
可她微红的眼角,却让他的心蓦的一疼。
“莲香姑娘,来杨柳楼时,我见到有一家点心铺子,便买了些点心。”
“莲香姑娘若不嫌弃就收下吧。”
他将用手帕包好的点心,放到了莲香的面前。
这手帕是用了上好的料子做的,用这样的手帕去包点心,简直是暴殄天物。
还不等莲香拒绝,公孙越就扔下了点心,转身离开了。
莲香急忙将点心放到了一旁的盘子里,将手帕拿了出来。
点心上的油渍已经渗到了手帕上,很难清洗干净了,但莲香仔细的洗了又洗。
离开杨柳楼,公孙越便去找了温以凡。
“我好像是生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每当我看着莲香姑娘的眼睛,就会觉得心口处疼痛难忍。”
“老温,我是不是应该找苏老看看看。”
温以凡望着自己这位好友,轻声咳嗽:“今日的你很是奇怪啊。”
公孙越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有吗?”
“当然,你平日和孔雀开屏一般,一年四季都拿着扇子,今日却没带。”
“我……应当是因为今日起的晚,所以将扇子落在了家中吧。”
“扇子简直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便是不吃饭,也不会忘了自己的扇子,我猜猜,你是因为什么忘记了扇子。”
温以凡咳嗽了两声,喝了口茶,轻声说道:“你应当是为了还灯,所以只记得灯,不记得扇子了吧?”
公孙越点了点:“正是。”
“公孙越,莲香姑娘的一个灯就让你乱了分寸,若是莲香姑娘站在你面前,你岂不是要把命都给她。”
“你呀,怕是爱慕莲香姑娘而不自知。”
“怎么可能,我对莲香姑娘并无欲念,怎么会爱慕上她。”
“我只是控制不住,这双眼睛总是忍不住追随莲香姑娘的身影,我盼着她可以过的幸福,却从未想过要占有她。”
温以凡的肩膀微微颤抖:“公孙越,我们相处多少年了?”
“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啊。”
“你公孙越什么那么有爱心了,你虽然心系社稷,一腔报复,却从未只是心疼过谁,就连我这个老友缠绵病榻,也没见你为我心痛过。”
“一个人,反反复复的出现在你的脑海中,让你魂牵梦萦,方寸大乱,你还说不在意?”
温以凡伸出手,戳了戳公孙越的胸口。
“至于欲念?”
“你是真的没有,还是假的没有?你自己最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