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半个时辰后
云宅来了几个厨娘,会十八般厨艺,煎煮油炸烹样样齐全,她们个个都签了死契。
花园里的花,浓香型的花全都被铲除干净,桌子上摆放着数盆新鲜欲滴的果子,红的,绿的,粉的,瞧着就诱人。
还有数不清的蜜饯被送了过来。
春芬瞧了眼直咂舌:“这么多?”
疾风站在窗外道:“姑娘若是不喜欢,属下可以再换一批,另外,主子请来了两个会按摩的妇人,都是有经验的,可以给姑娘传授经验,还可每日给姑娘按摩疏通。”
这话一字不落的传入云瓷耳中,她现在的确是需要这些,朝着春芬点了点头。
于是春芬才让两个妇人进门。
“姑娘放心,这都是信得过的。”疾风都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查了个遍,绝对不会反水背叛。
门内传应一声。
疾风便默默等候在廊下。
两个妇人莫约四十来岁,眉清目秀长得就很和蔼,说话也极有分寸,一个姓章一个姓厉。
章婆子说:“姑娘这第一胎,许是有些紧张才会有反应,许多妇人初怀时都会有反应的,等三个月之后胎像稳定,这种不适就会慢慢消失。”
一连几日云瓷都吐得厉害,小脸苍白,折腾的脸都瘦了一圈,傅玺站在廊下看在眼底,紧绷着脸。
“主子,姑娘现在不能用药,只能……只能硬挺着。”疾风也是着急,他都恨不得替云瓷怀孕遭罪。
好在两个婆子连续几日的按摩和搭配饮食之后,云瓷的不适应症状渐渐消失了。
看着云瓷遭罪,傅玺也是日日担忧不已,连带着上早朝时都是绷着张脸
,语气不善,任谁见了都觉得寒气逼人。
“皇上,陆大人求见。”全德公公小声提醒。
傅玺头也不抬地说:“宣!”
不一会儿陆琮进门,朝着傅玺叩拜:“罪臣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爱卿何罪之有?”傅玺似笑非笑地盯着陆琮,几年不见,陆琮除了眼角增添了一些细纹之外,气势一如既往的儒雅中透着三分戾气。
“恕罪臣教子无方,连日来给皇上添堵,辜负了皇上的信任,是罪臣的不是。”
陆琮又高高地举起了一只锦盒:“皇上,这里有三十万两银票,是陆家允诺赔偿给纳兰姑娘的嫁妆,依纳兰姑娘的要求特来送还朝廷。”
不等傅玺开口,全德公公弯腰接过打开数了下,确定无误之后便朝着傅玺点头。
“送去户部吧。”傅玺道。
“是。”
陆琮依旧跪着,背脊挺直,低声道:“求皇上治罪臣管教无方之罪。”
“你许久不在京城,此事也不怪你,起来吧。”傅玺眸光一松,抢在陆琮之前开口:“纳兰信就这么一个女儿,朕先前已经因为陆砚辞的上奏冤枉了纳兰信,如今陆家就多担待些,别再去找一个小姑娘麻烦了。”
陆琮脸色微微变,因为他刚要开口让陆家重新娶纳兰云瓷,却被傅玺一句话给堵回去了。
此事也只能暂且作罢,等日后有机会再提也不迟。
“罪臣谨记皇上嘱咐。”
傅玺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退下了:“老夫人几年不见你,你也该回去探望了。”
“微臣告退。”
陆琮一回来,原本有些凄凉的陆家总算是有了点人气,陆夫人苑氏先是去探望了陆老夫人,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再去探望了陆砚辞。
当她看着陆砚辞躺在榻上时,记忆里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郎成了一脸邋遢颓废的人时,又气又心疼。
“二郎。”
陆砚辞听见母亲的声音愕然抬起头,瞬间又觉得羞愧不已,低着头挡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