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擎蹙眉,正要呵斥云瓷却又看见她身边站着京兆尹,以及京兆尹身后的十来个官兵,眼皮跳了跳。
“大人,这事儿涉及人命案,我绝不敢袒护,还请大人还我个公道。”云瓷说。
京兆尹点点头:“县主放心,本官一定会追查到底。”
随后京兆尹便叫人将纳兰擎给带走,纳兰擎还要挣扎嘴里喊着冤,京兆尹却道:“纳兰二爷不怕丢人就随便喊吧。”
大街上人来人往,有不少人已经被纳兰擎的喊声给吸引了,纳兰擎觉得丢人,识趣闭嘴。
京兆尹带走了纳兰擎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纳兰老夫人和方氏耳中,两人立即就坐不住了,匆匆赶来。
云瓷正扶着纳兰贺起身:“三叔没事儿吧?”
“区区小伤,不碍事。”
“纳兰云瓷你又做什么?”纳兰老夫人见着云瓷眼皮就跳得厉害,这混账东西,连分家了也不消停。
不等云瓷开口,管家已经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经过说了遍,纳兰老夫人立即看向了方氏。
方氏满脸无辜,她还没来得及将房屋地契交给纳兰擎呢,被她收起来了。
可得契怎么可能落在纳兰擎手中呢?
“那地契是我当众交给柳姨娘的,是我母亲的陪嫁,昨儿却无端端地失踪了,又被二叔身边人拿去典当。”云瓷决定先发制人:“你们为何要如此心狠手辣,要了柳姨娘性命?”
面对质问,纳兰老夫人一时之间还不知该如何反驳,她指尖掐入手心。
“胡说八道,那地契明明是你父亲孝敬给你祖母的,你一定是弄错了。”方氏咬死了不承认。
云瓷扬起下颌:“二婶非要这么说,那我可就去找人证了,到时质问起来,丢脸受罪的可是二叔了。”
方氏一时语噎,也没了主意,只能求救地看向了纳兰老夫人。
纳兰老夫人猜测这人证十有八九就是庆祥公主,她不敢赌,只能虎着脸看对方。
“你究竟想怎么样!”
云瓷冷笑,她可没忘了昨儿纳兰老夫人和方氏私底下是如何庆祝的,大鱼大肉就差载歌载舞了,这会儿知道着急了。
要不是傅玺亲自将房屋地契给偷出来,这一局,她还未必能赢。
“给柳姨娘一个体面,让她入祖坟。”云瓷说。
“你做梦!一个妾还想入祖坟?”纳兰老夫人想也不想直接就拒绝了,云瓷却是一点儿也不着急,转身对着纳兰贺说:“柳姨娘是良民,二叔买凶杀人掠夺财产,这可是大罪,只要咱们坚持告到底,二叔不死也会扒层皮,更别说日后的仕途了。”
纳兰贺点头。
两人转身就要走,纳兰老夫人却急了:“站住!站住!此事我依你们!”
不就是扶一个死人做妻么,她应了就是。
“但你们必须立即去撤诉!”纳兰老夫人提出要求,这事儿闹大了,丢脸的就是纳兰家。
大房和三房没儿子,可以不注重名声,可二房不一样,将来是要走仕途的。
“祖母手里握着条人命,还敢谈条件?”云瓷嗤笑,对着纳兰贺说:“三叔可不要同情祖母,她心肠硬着呢,二叔一旦被放出来,立马过河拆桥,一定要让二叔吃点苦头才行。”
“纳兰云瓷!”纳兰老夫人怒极,颤抖地指着她。
纳兰贺点头,这种事他要是不原谅,纳兰擎就要一直被追究,就算是纳兰家花了银子打点,可云瓷那边又有人压着,这事儿不好办。
“云瓷,你二叔也疼你,你可别厚此薄彼啊。”方氏只好来软地,想伸手去拉云瓷,说些好话,却被云瓷一把挥开;“既已经分了家,就不必纠缠太多,二婶,你说呢?”
方氏双手扑了个空,脸色有些不悦,恨得牙根痒痒也没法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纳兰贺和云瓷双双离开。
她急了。
“母亲现在可怎么办?”
谁能想到没了纳兰信,这两房软蛋还能折腾这些事儿出来。
纳兰老夫人立即呵斥道:“还不快找找那些东西在不在,是不是家里出贼了,再派人去牢里打探打探。”
被人当众吼了一嗓子,方氏觉得很没面子,但无从反驳,只能悻悻回去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不仅丢失了五万两银票和房屋地契,连带着她自己的家底儿都不翼而飞了。
方氏见状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