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揉了揉眉心,她实在是没什么胃口,拗不过夏露的劝说尝了两口便放下了。
“姑娘好不容易养了一点儿肉,这几日又消瘦下去了。”春芬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话自然是被疾风听见了,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纳兰家那一堆糟心事儿必须尽快解决。
否则太影响小主子了。
正想着外头传纳兰老夫人上门了,疾风闻言,眼底浮现一抹怒气腾腾的杀气!
“就说我这两日受了惊吓,已经服了药歇了人,让他们去找三叔。”云瓷吩咐。
夏露主动请缨去传话,纳兰老夫人也体会了一次被人拒之门外的滋味,她无奈只能又去找纳兰贺。
直到三更半夜才传来消息,纳兰老夫人妥协了纳兰贺,不仅要给柳姨娘风光大葬,还将三姑娘和四姑娘提到了族谱内,不仅如此,二房又给了两位姑娘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还给了三人一个不错的宅子作为宅邸安置。
纳兰贺这才去了一趟京兆尹,写了谅解书。
纳兰擎也在次日午时被抬回家,纳兰老夫人哭成泪人儿,又气又无奈,在心底里默默发誓,一定要让大房和三房付出代价!
“圣旨到!”
一声尖锐的嗓音传来。
所有人齐齐跪在地上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纳兰擎私德败坏,不正家风,即日起贬为崇州城守卫,纳兰老夫人教子无方,褫夺起正三品诰命夫人封号,一并发配崇州城,无不得入京!”
这道圣旨犹如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的掌掴在纳兰老夫人的脸上,她仰起头看向了宣旨公公,忽觉得脑仁儿晃的厉害,颤抖着声问:“皇……皇上是不是弄错?”
“大胆,竟敢质疑皇上!”宣旨公公脸色一沉,怒喝掌嘴,身后的小太监冲了出来,对着纳兰老夫人啪啪便是利索的两巴掌,又快又狠。
“皇上给你们一日的时间收拾,明儿午时之前必须离开京城,不得有误!”
丢下这话,宣旨公公才扬长而去。
纳兰家被逐出京城,是云瓷万万没有想到的,正巧看见了廊下站着的一抹熟悉身影,她问:“皇上为何会无缘无故下了这道旨意?”
昨儿晚上她还念叨一嘴,今儿就成真了,也太巧合了。
“有人参奏了纳兰擎。”傅玺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继续让纳兰家留在京城,只会给云瓷增添无数的烦恼,不停地找麻烦,他也只能找个理由将人远远给打发了,眼不见心不烦。
云瓷弯了弯唇,二房一家子都被送走了,那三叔一家子可就安稳下来了。
似是想到了柳姨娘,她长叹口气,有些惋惜。
若是这道圣旨再早一点,说不定柳姨娘就不会遭难了。
“明儿纳兰家离开,有一个人不能跟着离开,她手里还沾着性命呢。”云瓷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柳姨娘安息,将若嬷嬷一命抵罪!
“若嬷嬷?”
云瓷点头:“就是她。”
傅玺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此事你放心,我定会办成。”
趁着天还不错,云瓷抓紧时间给傅玺研究解药,开始翻阅古书籍,傅玺拦住她:“我已中毒八年之久,这毒天下间只有一法可解。”
云瓷眼皮跳了跳。
“至阴至寒之人的骨血中一滴血入药,即可痊愈。”
这件事傅玺不想再隐瞒了,干脆如实坦白,他小心翼翼地看向了云瓷,等着她发落。
“一滴血就可以?”
傅玺点头。
云瓷倏然松了口气:“要是一滴血就可,这不难,你是孩子的父亲,他救你也是应该的。”
嗯?
傅玺越发疑惑了,难道云瓷就不生气嘛?
“当初的事是个意外,你不必耿耿于怀,你并不愧欠他,多谢你的坦诚。”云瓷不是个圣母,拎不清现实。
再说一滴血而已,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无伤大雅,甚至不伤皮毛,能救亲爹,她相信孩子会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