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砚深偏偏就喜欢叶嘉仪,几次三番地带着媒婆去叶家提亲,她对这门婚事也是相当满意。
这样的乘龙快婿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
十里红妆将女儿嫁入陆家,可惜的是,陆砚深突然被召见离开,等再次传来消息时,就已经是战死。
现在看着陆砚深由远及近,活生生地骑马奔来,叶夫人紧紧掐着手心,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陆砚深翻身下马来到了苑氏面前,掀开了下摆跪下来:“不孝子陆砚深给母亲请安。”
砰砰磕了三个头。
苑氏见着陆砚深抬手朝着他的肩打了过去,哽咽道:“你……你怎么才回来?”
“是啊,大哥,母亲为了你夜不能寐,连失两子差点击垮母亲,你都不知道陆家这些天是如何度过的。”陆燕吸了吸鼻子,目光若有似无地看向了云瓷。
云瓷蹙眉。
“母亲,儿子当时诱敌深入,不幸中了埋伏,和副将调换了衣裳才侥幸逃过一劫,这些日子全都在休养,让母亲担忧了。”陆砚深简单的几句话也向大众解释了原因。
在场不少的夫人被这一幕感动得眼泪哗哗流淌,还有人劝:“陆夫人,人回来就好,陆将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是啊,想必陆将军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头才回来的。”
在众人的劝说下,苑氏终是没忍住将陆砚深扶起来,伸手摸了又摸,嘴里念叨着回来就好。
“母亲,儿子还要入宫请罪。”陆砚深后退两步。
苑氏点头:“你回来了,的确应该进宫一趟。”
“是”
陆砚深上了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朝着云瓷的方向看了过来,仅仅一眼让云瓷觉得陌生又熟悉。
云瓷摸了摸鼻尖,她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陆砚深?
“今日见证了两桩好事儿,陆夫人改日可一定要大摆宴席庆贺庆贺。”
苑氏立即笑着说:“只要诸位不嫌弃,陆家定会诚邀诸位莅临陆家做客,届时定会好好招待。”
诸位说说笑笑间又返回了公主府继续参加宴会,气氛明显比刚才热闹多了。
云瓷随处找了个位置坐下,脑海里对刚才陆砚深那一眼挥之不去。
“想什么呢?”陆燕扬起下颌坐在了她面对的位置,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得意:“别以为你有人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年头讲究的是实权,而你,不过是人见可怜的玩意儿,供人玩耍罢了。”
她勾唇笑了笑。
陆燕又说了几句刺激人的话,云瓷恍若未闻,只是摸了摸手心:“我没什么可害怕的,陆妹妹要是不信邪,可以瞧瞧我胆子大不大。”
她和陆家本就是死结,根本不在乎多得罪一回少得罪一回。
许是被打怕了,陆燕脸色微变,起身就走:“哼,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宴会还在热闹中,云瓷却没了精力等到最后,找了个借口从后门回到云宅。
“姑娘。”夏露给她揉捏肩和腿。
云瓷一言不发。
许久后,她才问:“宫里可还有消息?”
“回姑娘,陆大郎入宫后就再没出来,倒是陆家那边早早就摆上了接风洗尘,一家子都在门口张望呢。”
这一点云瓷倒是不意外,陆家嫡长孙回来了,这对于陆家而言是天大的喜事儿。
云瓷抿了抿唇,心里头忽然涌出一抹烦躁,按理说陆家一直都是忠君的,可太后却将陆燕赐给了赵王。
陆家国公府牌匾还是傅玺亲自下令摘掉的,现在陆家还能效忠傅玺吗?
“姑娘,陆大郎虽然回来了,可您已经不是陆家二少夫人了,陆家未必敢针对您,您不必担心。”夏露安抚。
云瓷摇头:“我想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节骨眼上陆砚深回来的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