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当即下旨册封了纳兰三姑娘为纳兰贵人,即刻入宫陪伴皇后,苑氏又道:“太后若能制服住纳兰信,皇后便不敢在您头上作威作福。”
一个旁支姑娘而已,最多是恶心恶心纳兰云瓷,可纳兰信却是纳兰云瓷最在乎的人。
纳兰信也是周太后一直想要拉拢的人,奈何纳兰信顽固,周太后几次提醒都无动于衷。
这一次周太后也没耐心了,既然不能为她所用,那就更不能被当成阻碍。
周太后的情绪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端起茶正要递到嘴边,抬眸却看见了慕贤妃朝着这边走来。
看见那架势,周太后眼皮跳了跳,又看了眼身旁早已经换了脸的苑氏一眼,苑氏起身站在了周太后身后弯着腰候着。
“臣妾给太后请安。”慕贤妃屈膝,脸上的怒火一看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周太后佯装没看懂,揉了揉眉心不接话。
“太后,臣妾想知道您为何要指使刘贵人陷害臣妾!”慕贤妃不悦:“害得臣妾险些被人误会。”
“贤妃,你这是在质疑哀家?”周太后冷哼:“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大呼小叫?”
慕贤妃下颌抬起,丝毫没有将周太后的怒气放在眼里:“臣妾自知掌管后宫,许多人不服气,但臣妾从不敢辜负皇上的信任,今日臣妾无端被冤枉,还请太后给个公道!”
看着慕贤妃步步紧逼,周太后将茶盏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没好气地说:“刘贵人几次三番地说胡话,连哀家都污蔑,她的话如何能信?”
“可刘贵人临死时已经招认了。”
“你可有听刘贵人亲口所说?”周太后反问:“牢狱内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太后这是在质疑慎刑司办案不力,故意弄虚作假?”慕贤妃似是抓到了周太后话中的把柄。
慎刑司审查办案,要是被人质疑弄虚作假,岂不是打皇家的脸面,日后谁还敢相信慎刑司审问出来的案子?
而且这话要是让慎刑司的那几个主审知道了,肯定会恼怒,甚至对太后心生不满。
日后太后要想办点什么事可就难了。
“你胡说什么,哀家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周太后没好气道。
慕贤妃追问:“那太后究竟是认不认刘贵人的招供?”
见对方步步紧逼,苑氏上前一步轻轻抚顺周太后的后背,低声说了几句话,周太后脸色缓和多了。
“重刑之下必有冤屈,此事哀家问心无愧,如若不然就让皇上彻查到底吧,也还哀家一个公道!”
周太后紧捂着心口怒指着慕贤妃:“倒是你来坤和宫大呼小叫,实在不懂规矩,连被人利用了都不知情,这般鲁莽的性子根本不配掌管后宫,如今中宫有了皇后,你也该将原本属于皇后掌管之权交出来了。”
不等慕贤妃反应,周太后便叫人去慕贤妃宫中取宝印宝册,即刻送去凤栖宫。
慕贤妃冷着一张小脸不说话。
“还不快退下!”周太后怒喝。
慕贤妃无奈只能转头离开。
人一走,周太后气儿都顺畅许多:“哀家倒要看看皇上的心偏向谁。”
不论是慕贤妃还是皇后,两个人斗得你死我活,她才高兴呢。
这头刚打发走了慕贤妃,外头传皇后来请安,周太后蹙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果不其然看见了云瓷穿着明黄色凤袍在众人的追捧下慢慢走进来,一身华贵衣裳更添她几分贵气。
即便不想承认,周太后还是在心里认可了云瓷的气势,像极了一国之母。
“臣妾给太后请安。”云瓷盈盈一拜。
周太后随意地摆手:“你来做什么?”
“臣妾当然是来给太后请安的,初来宫中许多事还不懂,所以来太后这取取经验。”云瓷起身,找了个离周太后最近的位置坐下,嘴角噙着笑意,倒真的像是来叙叙旧,而不是来找茬。
周太后直接忽略了云瓷,漫不经心地转动手中佛珠。
“太后,臣妾听说苑氏一族全都入狱了,一共二百零三人,昨儿还跑了一个,但被京兆尹当场捉到,那姑娘也是个烈性子,当场碰死了,血溅三尺,还有苑氏一族的老太爷,七十多岁了却落个晚年不保的下场。”
听着这话,周太后实在是忍不住开口打断:“你究竟想说什么?”
“臣妾……臣妾是想说京兆尹在抄家时,发现了苑氏一族的暗道,查到了关于苑妃娘娘遗留下来的东西。”云瓷一脸八卦地看向了周太后:“母后,臣妾是来打听关于苑妃娘娘的。”
哐当一声。
背后传来茶盏落地的声音,云瓷抬眸看去,王女官一个箭步冲上前跪在地上:“太后恕罪,是奴婢手不稳打碎了茶盏。”
而王女官则是将背后的人挡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