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太爷闻言看向苑大老爷的眼神,暗含警告。
“怎么不是外人?”苑太爷怒喝:“咱们苑家可不是没脸没皮的,见着皇亲国戚就要攀附,你难道没有读过圣贤书么,纳兰大人可是当今皇上的岳丈!”
“父亲……”苑大老爷脸色铁青,实在是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阻挠纳兰信回来?
于是苑大老爷做了个决定,跪在了苑太爷跟前:“父亲,纳兰大人就是三弟,当年母亲生产时被调换了,这些年三弟在纳兰府上受苦受难,纳兰老夫人对三弟可是出了名的严苛,母亲临死的时候还在挂念三弟,您明明也惦记着三弟,为何不肯说呢,难道真的要含恨而终吗?”
苑大老爷说得极快,根本不给苑太爷开口说话的机会。
苑太爷气的拍着心口:“你!”
“三弟,父亲一直都很挂念你,今日太医说若是父亲再不好好调养身子,怕是有危险。”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苑太爷冲着纳兰信尴尬的笑了笑:“苑家很感恩,不求其他,大人也不必有所忌讳。”
纳兰信微微一笑,故作轻松的说:“苑太爷,不是我不肯将印哥儿交给您,实在是他伤的太严重了,必须要留在纳兰家治疗,否则后果危险。”
“这……”
这话反而是让苑太爷露出了为难之色,他长叹口气,缓缓起身道了谢后就要离开。
“三弟。”苑大老爷拽了拽纳兰信的衣袖;“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父亲含恨九泉?”
纳兰信看向苑太爷的背影,心中的确不是滋味,可一想到苑家总是出幺蛾子,云瓷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
为了不给云瓷添麻烦,纳兰信狠下心肠,不悦的看向了苑大老爷:“我实在是听不懂大老爷说什么。”
“你!”苑大老爷气的说:“你早晚有一日会后悔的。”
无奈,苑大老爷只好跟上了苑太爷的脚步,嘴里喊着父亲您慢这点儿。
就这样一步步的走出了纳兰府上。
……
云瓷听说二房都被送去庄子上了,还有春哥儿被打了二十棍子等等,夏露劝道:“奴婢还听说今儿苑太爷去了纳兰府上,若是苑太爷亲自开口,奴婢担心老爷会不会心软?”
答案是很肯定的。
“一定会!”
云瓷是了解纳兰信的,当年纳兰老夫人做了那么多错事,可看在养育一场的份上,纳兰信还是一忍再忍。
只要苑太爷开口,她敢肯定纳兰信会妥协。
“娘娘,那怎么办呢。”夏露也无奈,苑家没几个好东西,一旦巴结上了老爷,将来肯定会打着娘娘的幌子乱来。
单是出征在外的这些日子,苑家就惹出不少幺蛾子来,若是真的认了亲,那以后还得了?
云瓷淡淡的嗯了一声,显然是心里已经有了其他想法,她看了眼窗外瞥见了傅玺进来。
她笑:“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而且傅玺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好。
云瓷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主动上前,还未凑近,就被傅玺一把拉入怀中。
见状,夏露识趣地带着小宫女们都退下了。
傅玺将脑袋埋在了云瓷的肩上,贪婪地嗅着属于她身上的馨香气:“我不止一次的庆幸当年在湖边遇到的人是你。”
提及那件事,云瓷脸色涨红。
她上下两辈子做过最荒唐的事,莫过于此了。
“好端端提及这个做什么?”云瓷轻轻推了推他的肩,拉开了些距离,傅玺一只大手牢牢地禁锢着云瓷纤细的腰肢,叹了口气说:“只要我踏出大殿,必定会遇见各宫妃子,今日遇见了芳贵人,她居然在必经之路穿着件单薄的衣裳翩翩起舞。”
傅玺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大臣呢。
撞见这一幕,傅玺当场就铁青着脸色,还未来得及训斥,芳贵人脚下一滑,跌在了雪地里,满是哀怨的表情看向他。
“臣妾等了您九年,您从未宠幸过臣妾一次,哪怕一次,皇上,臣妾究竟是哪里不好,您告诉臣妾。”
傅玺闻言,怒火被消了一大半。
芳贵人趴在雪地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疯疯癫癫的,傅玺无奈只能叫人将芳贵人给送回去。
谁曾想,这帮老臣开始提到了纳妃选秀的事儿上。
“皇上如今正值壮年,就已经以嗣为本,子嗣乃国之基本,恳请皇上充盈后宫,繁衍子嗣。”
傅玺当场黑脸,拂袖而去。
“这帮老臣真的这么说?”云瓷气不过,她好不容易将傅玺给治好了,凭什么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想生儿子?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