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挽一席话让紫烟久久不能回过神,她看着比自己还要小的妹妹,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实在令人意外。
许久紫烟苦笑:“那是因为你没有遇见心仪之人,若是有一天遇见了,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不!”锦挽摇了摇头:“我虽不知情爱是什么滋味,但我知礼义廉耻为何物,我爱任何人都不会超过谢家和自己,我是谢家嫡女,有骨子里的骄傲,也绝对不会丢了父亲的脸!”
紫烟紧绷着脸不说话,呆呆的看着锦挽,可她还是不服气的追问:“那若是谢家要你进宫争宠呢?”
锦挽扬起下巴,目露傲气:“那我就争一争,博一个子嗣和未来,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心给交出去。”
“罢了,你是理解不到我的委屈。”
不论锦挽怎么说,紫烟都听不进去,她始终认为给谢家争宠最快的方式,就是入宫争宠,要是怀上皇嗣,谢家就能一步登天,恢复往日的荣耀。
明明有这么捷径的法子,偏偏谢家人要另辟蹊径,她实在是理解不了。
“锦挽,是不是太夫人让你这么说的,你可是我的嫡亲妹妹呀。”紫烟噘着嘴,有些不乐意:“为何连你也不帮着我?”
看着自己的姐姐执迷不悟,锦挽长叹口气,一时语塞,也终于知道为何太夫人要将紫烟给送出宫了。
这样执着的人即便入宫了,只会坑害自己,坑了谢家。
说难听些,就是自私。
全都是为了一己私欲。
这些话全都被站在门口的谢昌言听见了,她失望的闭上了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罢了,回去吧。”
谢昌言来是觉得自己刚才说话太重,想过来哄一哄紫烟,对于紫烟,她是真心疼爱的。
却没想到紫烟背地里竟如此埋怨自己。
就连老嬷嬷都忍不住替谢昌言打抱不平,安慰道:“太夫人消消气,紫烟姑娘年纪还小,又情窦初开,所以一时难以自拔,您又何必计较呢。”
谢昌言摇了摇头:“锦挽年纪不也很小?”
“可若是锦挽姑娘见着皇上,说不定……”老嬷嬷欲言又止,万一锦挽姑娘见着傅玺,也是一见倾心呢?
这话倒是提醒了谢昌言,她犹豫了片刻后对着老嬷嬷说:“去请皇上来,就说我邀请他下棋。”
“是。”
傅玺倒是也给面子,没一会儿就来了,一袭黑色大氅越发彰显的他身姿挺拔,那张脸就更是绝美了。
长腿一迈往前站,老嬷嬷瞧着忍不住多打探两眼,也难怪紫烟姑娘会动心。
这样优秀的男人,又有几个小姑娘能把持的住?
两人落座后,和上一次一样,什么话都没说,一人执黑,一人执白,开始对弈。
半个时辰后,锦挽被安排进来奉茶。
锦挽只是瞥了眼对面,飞快的低着头,目不斜视,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有抬起来多看两眼。
就这么站在了谢昌言身边大半个时辰,乖巧极了。
一盘棋局结束,依旧是和局,傅玺站起身要离开紫烟走了进来,她的眼睛从傅玺身上简直要挪不开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痴迷。
傅玺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紫烟,紫烟见状下意识的脚步要追逐过去,却被老嬷嬷给拦住了。
她目露焦急,等再抬头傅玺已经不见了。
“嬷嬷……”紫烟脸色微变,有些埋怨的看向老嬷嬷。
老嬷嬷佯装没看见。
等紫烟反应过来,她回过头大着胆子看了眼坐着的谢昌言,低着头重新走了回去,低低的喊了声太夫人。
谢昌言没有理会紫烟,而是看向了锦挽:“刚才那位如何?”
“乃人中龙凤,样貌气质绝佳。”锦挽神色淡淡,又继续说:“虽是如此,但未必是良婿。”
听见锦挽这么说,紫烟没好气的说:“锦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背后非议皇上!”
“姐姐?”锦挽有些无奈,她说错什么了,紫烟有必要这么大的反应吗?
“你继续说!”谢昌言对着锦挽说,同时给了紫烟一个警告的眼神。
紫烟抿了抿唇,不甘心的闭上嘴。
有了谢昌言的认可,锦挽说:“一国之君身上背负着太多。”
若是为了家族利益可以争一争这话,锦挽是不敢再说的,只能另辟蹊径说道:“天底下的好男儿多的是,我总能找到一个真心实意待我的,许我诰命夫人,我亦能教养膝下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