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门外小太监高高喊。
不一会儿帘子被撩起,傅玺穿着件明黄色龙袍走了进来,他眸光一扫,诧异地看向在座之人。
“皇后这里来客人了?”傅玺停住脚,转身要走,老嬷嬷见状一咬牙跪在了地上:“皇上,求您一定要给太夫人做主啊。”
傅玺拧着眉回头撇了眼老嬷嬷。
老嬷嬷欣喜不已,往日傅玺都在前朝,她根本见不着,今日这么好的机会,肯定要和傅玺告状。
皇后简直太过分了,还有四姑娘也是仗势欺人,压根就没有把谢家放在眼里。
如今江家是四姑娘的长辈,肯定不会再帮着谢家说话了,可皇上不一样啊,他身上还流着一半谢家人的血呢。
太夫人可是傅玺正正经经的长辈!
所以,老嬷嬷笃定皇上一定会给太夫人撑腰做主的。
老嬷嬷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好像谢昌言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皇上,太夫人几次求见皇后娘娘都被人拒之门外,急得太夫人犯了旧疾,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昨儿还咳血了,今日趁着身子略略好些,亲自来凤栖宫求皇后娘娘救命,却不曾想被皇后身边的夏露给羞辱了,皇上,您可要给太夫人撑腰做主啊。”
老嬷嬷一边哭还一边冲着傅玺砰砰磕头:“皇上,太夫人如今在宫里就您一个亲人了,这么多年在邱丽,可是没少惦记您,您不该让太夫人寒了心。”
话落,在场的人都静下来了。
老嬷嬷心中得意,碍于面子,皇上肯定要和皇后算账的。
“夏露!”傅玺扬声。
夏露应声上前一步,可她并不没有害怕和紧张,跪在地上行礼,正打算解释。
却没想到傅玺道:“给朕掌嘴!”
“啊?”夏露愣了愣,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傅玺,确定是自己没听错。
“当凤栖宫是什么地方,吵吵闹闹的惹皇后心烦,给朕狠狠的掌嘴!”傅玺沉声。
夏露二话不说就起身,朝着老嬷嬷的脸左右开弓,力道不轻,打的老嬷嬷惨叫连连。
没一会儿嘴角就出血了,一张脸高高肿胀,看着就吓人。
谢昌言紧抿唇,一言不发的看向了傅玺。
直到老嬷嬷身子一软趴在地上,夏露才停下手,老嬷嬷仰着头看向了傅玺的,呜呜咽咽一张嘴便是血,话都说不清了。
她强忍着疼,再次开口:“皇上……您就是打死老奴,老奴也要说,在邱丽,太夫人可不是这个待遇。”
“继续掌嘴!”傅玺道。
夏露忍着掌心的麻木朝着老嬷嬷继续左右开弓。
殿内谁也没有开口,只有啪啪的耳光声。
又过了会儿,夏露停下。
傅玺居高临下的看向了老嬷嬷:“今时不同往日,莫要拿往日的事说事,谁若敢给皇后脸色瞧,不论原因,朕必深究!”
老嬷嬷被傅玺眼中的杀气给吓着了。
“日后谁再敢在皇后面前撒野,是打是杀,你自己掌握,朕保你无虞!”
这话是傅玺对夏露说的。
夏露重重地点头:“奴婢遵旨。”
傅玺是拂袖而去的,人走后,殿内依旧寂静,偶尔有老嬷嬷疼得斯哈哈抽泣的声音。
老嬷嬷强忍着哭,她没有想到皇上会这么心狠,一点也没有将太夫人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更低估了皇后在皇上心里的位置。
不问原因,就能打杀……
老嬷嬷看向了谢昌言,瞧着她脸色发白,身子摇摇欲坠,片刻后身子软软地倒在了椅子上,失去了意识。
“太夫人!”老嬷嬷激动上前。
云瓷见状安排了两个人将谢昌言给抬回去了,地上的残渣和血迹很快就被清理干净。
殿内重新点燃了熏香,一切就像是没发生过。
纳兰清坐下来:“长姐不必生气,犯不着。”
云瓷摇了摇头,她每天要做的事有很多,实在没必要为了谢昌言生气,从前她敬佩谢昌言一个人在外几十年。
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怜惜,可现在么,谢昌言的不幸福又不是自己造成的。
是她的命。
她才不会干涉。
……
舒芳阁
锦挽坐在院子里发呆,听着大门口传来嘈杂的声音,她探了探脑袋,看见好几个小太监抬着人回来。
远远看去应该是太夫人的衣裳。
于是锦挽想都没想,赶紧出去一趟。
“慢些,慢些。”老嬷嬷支吾不清的说。
小太监将太夫人给放在了软榻上后便离开,老嬷嬷垂眸抹泪,一抬头便看见了锦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