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康年皱皱眉,随后转身大步走向周锦初,像是要打架一般。
江知尘见状,赶紧把周锦初护在身后,“老先生——”。
“啧,老老老!我有那么老吗!”,张康年不乐意了,他最烦别人说他老。
他指着林竟尧喊道:“我比他大一岁,怎么就老了!”。
周锦初江知尘惊讶,“……啥?”。
这人说话一点儿都不在套路里面,让他们怎么接?!
对面的林竟尧优雅一笑,耸耸肩,一脸无辜,“没办法,谁让我就是看着比你年轻呢”。
张康年咬牙,“挠,死,你!”。
林竟尧嘚瑟,“你打不过我,略略略”。
张康年都要被气死了,正不知道怎么还击,辛嬷嬷来了,去到周锦初身边接过江稚鱼。
张康年看看她,又看看恨不得一双眼睛都贴在对方身上的林竟尧,幸灾乐祸的说道:“哎呀,我成亲了,有媳妇儿,不像某些人,这么大岁数了连个女人都没有,还是个……雏儿”。
林竟尧咬牙,辛嬷嬷低头。
周锦初捂着江稚鱼的耳朵,江知尘捂着江方池的耳朵。
两人对视一眼。
这样跳脱的先生真的适合行知吗?
时间过去许久,待房门打开,张康年高兴的哼着歌出来,见到江知尘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自来熟的说道:“江兄,你这儿子不错,拜我为师后,我保证让他当状元”。
“至于那个什么公孙雄江鹤川,都是垃圾!”。
江知尘,“……”。
这样粗俗,真的是堪比公孙雄的大儒?
周锦初捏着帕子从江行知的房间里出来,她能感受到见过张康年的儿子是真的欢喜,也很期待能拜他为师。
只是他身上的冤屈……真的不好洗刷,便是她都没有几成把握能让皇兄再开金口。
“张先生,我儿如今还背负着舞弊的罪名,不知先生打算如何应对?”,周锦初问道。
张康年啊了一声,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这个好说,我现在就去找陛下唠唠,让他再下道圣旨免了行知的罪”。
“啧,你们说他也是糊涂,行知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文采斐然一点就通,根本就是文曲星下凡”,张康年叉着腰,嘴巴不停的骂着熹和帝,“他就因为那个什么举报,断了一个好孩子的科举之路,简直就是昏君作为吗!”。
“不行,我得批评他去!当了皇帝怎么就飘成这样……”,张康年一边说着一边气呼呼的走了,留下傻眼的周锦初和江知尘。
两人半天都没动。
江稚鱼眨巴眨巴眼睛,【哇!张先生太酷啦,什么话都敢说,连皇帝舅舅都能骂!】
【话说……他不会真去皇宫骂人了吧?】
江稚鱼正琢磨,周锦初和江知尘回过神来了,赶紧跑出去追张康年。
可惜他们晚了一步,张康年已经进宫见到了熹和帝。
周锦初和江知尘着急的团团转,这时太后身边的岳嬷嬷来了,“公主驸马,太后有请”。
太后带着两人进入宣政殿的侧殿,刚一进门就听到张康年声如洪钟的骂声。
“母后,张先生他——”。
太后笑着摆摆手,“不碍事,他们啊年轻时便是这般相处的”。
周锦初疑惑,“张先生和皇兄相识?”。
太后点点头,让他们坐下,眼眸一眯,思绪回到过去。
“先帝在时,极其宠爱贵妃和三皇子,任由他们对陛下打压,甚至有一次把陛下推入了万丈悬崖,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