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了一声说话打圆场,“好了康年,既然皇帝已经下令给行知一次机会,你就别再计较了,不然若是这一次也收回了……”。
“诶,圣旨已下,君无戏言啊!”,张康年晃了晃手里的圣旨,咧着大嘴嘿嘿笑了两声,有点儿憨厚,“多谢三弟,大哥就先走了,有时间咱们再一起喝酒啊,要你宫里最烈的那种”。
熹和帝皱眉,“不是说好了下次你请吗?”。
张康年一边走一边摆手,“不请,没钱!”。
熹和帝扶额,他倒是挺理直气壮。
“行了,你俩也跟着康年走吧,去看看他要做什么”,太后对周锦初和江知尘说,她总觉得张康年要了圣旨之后就“不怀好意”。
果然啊,太后猜对了。
张康年拿着圣旨直接去了卓荦书院见公孙雄。
他拍着书院大门,砰砰响,扯着嗓子嚷道:“公孙雄出来!我知道你在书院,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赶紧给老子出来!”。
一会儿的功夫,卓荦书院门口就聚集了不少人。
周锦初和江知尘没下马车,掀开半边帘子往外看。
没其他原因,就只是觉得丢人。
突然,卓荦书院的大门打开,一众穿着白色学子袍的学子鱼跃而出,将张康年包围。
“公孙雄呢!让他出来见老子!”,张康年抱着圣旨,言语粗俗,学子们都嫌弃的皱了眉头。
“是谁胆敢在卓荦书院门口放肆!”,一道厉害的声音从书院里头传出,众人便见江鹤川一袭月白长袍款款走出,端的是玉树临风。
张康年斜着眼睛瞥他,反问道:“你又是谁?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江鹤川眉眼森然,“宣平伯府江鹤川”。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上赶着要拜公孙雄为师的笨蛋”,张康年上下打量着他,“说你是笨蛋也别不服气,贡士名单最后一名也好意思招摇过市,我要是你啊,早就藏起来不见人喽”。
“你!”,江鹤川被气到了,“你是何人竟敢这样跟本公子说话!”。
张康年牛逼轰轰的叉腰,“你最好找个地方扶着,别等我说出名字后吓得你腿软,在我面前跪下!”。
江鹤川不屑,“哼,真是好笑!能让本公子跪下的只有天地君亲师,你算个什么东西!”。
张康年对于他的鄙视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还幸灾乐祸的,“我是不算什么,可要是亮出这个呢?”。
话说着,张康年就展开了圣旨,还贱兮兮的将上面明晃晃的圣旨两个字怼到江鹤川眼前。
江鹤川破防,脸上闪过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
张康年哈哈大笑,一脚踹在江鹤川的腿弯,“你给我跪下吧!”。
江鹤川不防备,直接摔了个狗啃泥,鼻尖还萦绕着一股怪味儿。
忽然有人大笑一声,“你们看,他吃狗屎呢,哈哈哈!”。
张康年也跟着笑,“看起来老天也觉得你太过嚣张,让你吃吃狗屎是提醒你,以后嘴巴别那么臭”。
江鹤川踉跄着站起来,狗屎的味道让他干呕了好几次。
气愤不已的他一把推开上前擦拭的小厮,指着张康年,眼睛通红的威胁道:“我可是宣平伯府的……呕!”。
狗屎味儿太重,他实在是受不了,又呕了。
“我管你是宣平伯府的什么,跟我又没有关系,上一边呕去!”,张康年推开他,抻着脖子往里喊,“公孙雄,别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书院!”。
“大师兄?”,忽然,一道疑惑的声音从张康年身后响起。
张康年一愣,随后转头去看,“公孙雄?你没在书院啊,你一个书院院长不在书院待着,瞎跑什么?”。
公孙雄仰头看看落下的日头。
他收工了回家,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