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德沉了口气,“杜鹃,你继续说”。
杜鹃点头,“奴婢和丁香发现的晚,那药夫人已经喝了快一个月,便是我们后来求着老侯爷去宫里找御医,御医都说夫人已经无力回天,果然夫人没有撑过三天便走了”。
“发丧前,丁香无意间发现老侯爷和府医做交易,老侯爷让府医销毁的药正是吸人血气的脏药,丁香吓坏了,来找奴婢说老侯爷就是对夫人下药的人,我们两人一块商量对策,谁都不敢信,最后我们决定找到府医拿到脏药去状告老侯爷杀妻”。
说到这儿杜鹃哽咽了一下,泪光中全是后悔,“当时公子生病,奴婢走不开,丁香便一个人去了,没想到那一次之后她就再也没回来,杜叔也失魂落魄的,说丁香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奴婢是绝对不会信的,因为我们还没有为小姐报仇,怎么可能离开,可丁香就如同凭空消失一般,一点儿音讯都没有,后来老侯爷找到奴婢,问奴婢知不知道丁香的事,同时也在试探奴婢知不知道他下药谋害夫人的事”。
杜鹃摇头,“奴婢装傻充楞,一问三不知,以为这样就能让老侯爷放松警惕,可奴婢到底低估了老侯爷的狠心,他转身出门的瞬间回身杀了奴婢,匕首插到了奴婢的心脏处”。
李远策瞪眼,“心脏?那你怎么会……”。
杜鹃苦笑,“奴婢天生心脏便在右边,所以老侯爷那一刀根本伤不了奴婢的性命,之后老侯爷命人把奴婢扔到乱葬岗,一天后奴婢醒过来想要去状告老侯爷,只是跑到半路因为流血太多晕过去了”。
“后来你去了哪儿?”,李远承问道。
“救了奴婢的那户人家表面上看着良善,可他们为了自家的傻儿子能传宗接代,便囚禁奴婢,折辱奴婢,就这样奴婢在皇城外生活了三十多年,上个月奴婢趁着那傻子的爹娘全都离家才哄着他把身上的绳索解开逃了出来,幸好遇上公子和公主乔迁,奴婢才能再次见到公子”。
说罢,杜鹃跪下磕头,“大爷二爷三爷,虽然老侯爷过世多年,可小姐的仇不能不报啊!”。
江知尘看了眼李远德见他闭着眼睛,一脸难受的样子便让杜鹃先回去。
房门关上,李远德睁开眼,眼底赤红,“驸马想如何做?”。
江知尘眼底寒霜,“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纵然他已经死了,可还是能挖出尸骨鞭他几鞭,给娘亲出气”。
说着这话,李远德三人都侧目看他,眼中闪着不可思议。
鞭尸?
以往他们所知道的江知尘,良善却优柔寡断,可今日见到的江知尘……完全变了一个人。
那偌大的侯府究竟是发生了何事才会将一个人彻底改变,他们不敢想。
李远德沉了口气,“这些年苦了你了”。
江知尘愣了一下,随后看向他笑着摇头,“我不苦,他虽然杀了娘亲可却不会动我,因为他还需要利用我让高氏进府”。
“这是何意?”,李远承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