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宁眉头一下皱起,刚想反驳,张嘴可又什么都不敢说,只得将头埋得更深了。
吴氏心中恨恨,敢怒不敢言,她女儿正值妙龄,是说亲的关键时刻,这时候哪能离开京都,可是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只得将陆知宁往怀里抱了抱。
满屋子没人再说话,华清月仍然保持福身的姿势,也不敢乱动,心中更是忐忑,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应该说出的话来。
可等了一柱香的时间,他只是同陆老夫人说了些问安的话,视线再没有落在她身上。
好在他最后什么都没说。
没说让她心神俱裂的话。
当然,也没说让自己起身的话。
行礼姿势最是难熬,就这么一小会双腿已经泛酸,脚底生出无数根针尖在扎,华清月眉头紧锁,此刻想提醒他是否可以起身。
可他刚好才当众斥责她行礼不标准,不端庄。
要是说出口,安宁侯府满屋子长辈会怎么看她?特别是陆老夫人,万一也觉得她不端庄,不认这门亲事,她又该去找谁。
又能去找谁呢。
权衡利弊,华清月咬牙忍住,只希冀这登徒子能偏头看看。
小主,
又过了好一会。
还是陆老夫人开口缓解了华清月的尴尬,“清月,你起身坐着,过几日你便会知道,你的这位兄长对几个弟弟妹妹最是严苛,不过,他都是为你们好。”
“老夫人,清月明白,大哥哥都是为了我们好。”
陆焱看着她慢慢起身,才将视线离开,对着陆老夫人拱手道,“祖母,孙儿院中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先告退了。”
“去吧,前些日子府上新做的莲子糖已经送去你房里,吃了好好休息。”
说完他大步走了出去,等他一走,屋中的人都重重松了口气。
陆老夫人又拉着华清月闲谈了一会,其实,从她进门后也在关注,这丫头是个沉稳的性子,模样生得也讨喜。
趁着陆老夫人喝茶间隙,华清月努力回想那晚的身影,以及和陆焱相对比。
难道是自己认错人了?
或许只是长得像也说不定,毕竟这人端的是守礼克制,与床上折腾要她半条命的登徒子完全不同。
算了,连月的心理折磨已经够了,华清月不想再去多想,左右他今日也不曾说什么,如今这一关算是过了。
等后面,稍微一打听他的行程,便也能知晓。
反正这关算是过了,后面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暂时将陆焱之事放在一边。
陆老夫人喝了茶像是不知道疲惫一般,从她读了什么书,学了什么,会不会琴棋书画,以及诗词歌赋会多少,都探了一个底。
这次来京都本来也是打算拿下陆三公子,自然是投其所好,怎么有才怎么说,丝毫没有藏着掖着。
反正说到最后,陆老太太倒是满意地点点头。
“狂妄自大,这也会,那也会,怎么还来打秋风?”陆知宁撇嘴。
远处的吴氏冷着一张脸,愣是没搭腔。
陆老夫人看向吴氏,“清丫头模样好,懂规矩,也上了女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