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夫人。”
宫女离开后,黎司晚这才来到圣上的床边,又轻声开口。
“圣上,人已经都退下了。”
圣上闻言这才睁开双眸。
赶紧伸手抠向喉咙,引得一阵呕吐。
看见这情景,黎司晚立马反应过来。
“圣上,他给您吃什么了?”
“一粒药丸。”
黎司晚脸色一变,立马掏出一个玉瓶,打开之后放到了圣上的鼻前。
只是一瞬,圣上便脸色大变,径直吐了出来。
看见那粒丹药也在其中,黎司晚又赶紧给圣上服下其他丹药,这才松了口气。
“圣上放心,丹药还未消化,吸收的那一点,有我的化毒丹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这一番折腾,圣上脸色惨白,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勉强地撑着床角坐起身。
“简直放肆!他居然狼子野心到这种程度,对自己的父皇也下如此狠手,真是该死!”
黎司晚眸光微闪,故意装作错愕的神色。
“圣上的意思是,动手的人,是四皇子?!”
“除了他还能有谁?之前祭皇庄之事朕便宽宥了他,没想到,竟纵得他无法无天到了这种地步,连朕都敢谋害!咳咳咳...”
圣上急火攻心,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黎司晚见此忙拿出银针帮他稳住心神。
“圣上,如今你的身子还不适合太过于动气,息怒。”
圣上缓了口气,又道,“皇后呢?”
“要和圣上演戏,圣上说不能让那个别人知道,所以我便支开了娘娘,要去叫娘娘过来吗?”
“罢了,不必了。”
“那我先下去,给圣上熬药。”
“等等,你就留在这殿中,熬药一事,让其他人去做便是。”
见圣上神色幽深,黎司晚立马反应过来,“是,那我去写药方。”
黎司晚转身到了一侧的书案边,开始写起了药方。
眼底也都是暗潮。
她明白这其中关窍。
圣上心机深沉,此前一切谋划都让她插手,包括宋祁钰的事情都让她知道,并不是圣上有多信任她。
而是从一开始,圣上便决定了,此事未解决之前,她都不能再离开这里了。
而且,圣上明显有自己的计划,那便是通过这次病重,看清所有人的真面目。
黎司晚无奈,但也没有过多忧虑,毕竟,她相信夏侯宿,能处理好这一切。
就在她写药方时,后窗打开,一道身影一闪而来。
“圣上小心。”
黎司晚正要冲过去护驾,却被圣上一手挡住。
“无妨,朕的人。”
黎司晚自然知道,但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
“那便好。”
黎司晚乖巧地退到一侧,来人朝着圣上行礼。
圣上挥了挥手,“去吧,按计划,安排好一切。”
“是。”
那人身影一闪再次消失,圣上却转头看向黎司晚。
“你倒忠心。”
“圣上于公是我国之主,于私是我的义父,我自然是要保护好圣上的。”
“嗯,你有这种想法自是不错的,只是不知,你未来的夫君,可同你是一条心?”
圣上的眼底皆是试探,黎司晚面色不变。
“自然是。”
“是与不是,很快便知道了。”
圣上说着,又转身躺下,“你同朕,一起等一等吧。”
“是。”
圣上多疑,分明就是已经疑心侯府了。
也是,否则为何会接连召夏侯宿和老侯爷回朝。
如此看来,夏侯宿前世的灭族之事,并非都是宋祁钰陷害的缘故。
也有圣上顺水推舟之意。
功高震主,向来是大忌。
圣上也不过是借机,将其除去罢了。
黎司晚将药方递出去,之后到了窗边坐下。
看着外面浓重的夜色,眸色低沉。
风雨欲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