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在思考。
从他们的行为上来说,只要没有人刻意误导,是难以把他们和太子一党联络起来的。温清方才的犹豫也证明了这一点。
而且要确认一个人的派别,不会冲到脸前面来问,而是会私下调查吧?
温清这人一向谨慎,出个门都要穿斗篷,能让他直接来问的,就只有他顾越才知道,且调查无果的事情。
那个红衣男。
还是为了那个人而来。
可是,要知道那人的下落,跟踪他们不是更快,何必来打草惊蛇?
所以……
温清想知道某个情报,这情报和红衣男有关,但顾越自己却是关键。
“那件事我还没有说出去。”顾越道。
他仔细观察温清的神色,见他有明显的怔愣,心里一喜。
果然是为了红衣男肚子里的情报,而不是为了红衣男本身!
到底什么事?
陵风阁的事情?
“你知道是什么事情?”温清冷冷注视着他。
顾越不答,自顾自说道:“这两年的安定你也看在眼里,应该知道我所言非虚。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他人呢?”温清再问。
“你是怕他会将你在意的那件事说出去?安心,暂时……不会。”顾越故作高深。
见到温清的这番神态,他大呼幸运。他又一次猜对了。
温清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似乎沉思。顾越看向他的指节,白皙如玉的右手尾指并没有什么刺青,但有一块不太显眼的瘢痕。
顾越认得,那是烧伤。他有过一个同学,身上的烧伤痕迹就是这种形态。
为何他会在那个位置……恰好有一处烧伤?
温清莫非也和陵风阁有什么关系?
来不及过多思考其中的干系,温清便对他道:“顾先生应当知道,我与隐龙卫的唐无陵相识。今日黄昏时分,洛阳城中封锁了几处街道,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顾越面无表情看着他。
温清也不在乎,那跟踪侍卫的人九成可能就是他的人,顾越演不演戏都没有意义:“不过方才看他们已经撤去封锁,似乎将人抓到了。”
顾越有这个心理准备,脸色毫无变化。
温清看不出什么。他心中也有些摸不准。
半晌未听到回应,温清笑了,不再与他打什么哑谜:“我就直说了。想来此人对你们来说很是重要?我愿意用他来交换。”
顾越在听见这一消息的第一个瞬间,就是想要挟持温清,用他换出兀风。
但他随即冷静下来。
视线落在鞋尖,顾越道:“是吗?”
这问句不痛不痒的,似乎温清所说的一切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温先生既然说了这种话,那我就安心了。”顾越微笑,“看来那人并不在你们手上。”
温清愣住。
他阖目笑了一声,抚了抚眉心:“我早该知道,这点伎俩瞒不过你。从豫宁府开始,我们就被你一个人耍的团团转。”
温清道:“恐怕你和太子并非同党,否则,有你之助力,他哪有如今毫无头绪的狼狈模样?”
这马屁拍的!
顾越茫然,他啥时候耍这帮人了?明明是他被这群手握权势的混蛋玩意儿监视的压力山大!
但既然温清把装逼这回事都帮他铺垫好了,那顾越也不介意利用一番。
“虽然我不知你究竟是什么目的,但想来我们的利益没有冲突。我只想搞搞小钱,那些权力纷争,正如我方才所说,没兴趣。”顾越道。
温清没答,他不信这种话,可现在不会言说。
这场交谈他已经占了下风,无法翻盘。
“你的秘密我不会随便分享出去,那个人在我这里,也会把嘴闭的很紧。”顾越道,“只有一个请求。”
温清道:“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