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名军士的消息回来,第一时间来东宫汇报。”秦昭月说,“旁的便没有了,你去吧。”
管事跪拜后也告退了。
景存说:“殿下,这……”
“我们有相同的疑惑,对不对?”秦昭月说。
景存沉默不言。半晌他说:“只是这些年,一切都还算顺利,并没有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秦昭月缓缓坐下,回忆那时救出路天云二人的全程。
他们是为了什么才去到了豫宁府?
当年,他遇刺重伤,路天云和俞鹄为了保护他,下落不明。他醒来后身在小洛河的下游小洛村,后来寻找路天云二人的尸身,自然也是从小洛村开始,沿岸找寻。
是什么将他们的视线引入了豫宁府附近?
秦昭月眯着眼睛。
是个老头,他还记得。那老头说,曾在一个村民的身上见过俞鹄的衣物,而那个村民答曰,是从豫宁府的当铺买到了那件衣物。他们当即赶往豫宁府,但半途遇到了顾大石与顾栩,又刚好撞破一桩毒草大案,一时便没有顾上去调查当铺。
随着,他们在萨尔罕的府邸中找到了地契,又借此发现了路天云和俞鹄的踪迹。如此隐秘重要的囚犯,只有区区两名守卫,这不合常理;但他和景存都被找到股友的喜悦和愤怒占据心神,竟丝毫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妥。
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推动着他,将他引至豫宁府……
“发现他们二人的地牢中,一共有三间牢房。”秦昭月说,“你还记不记得?”
景存略一思索,便想起了那间暗室的布局。
第三间牢房的地上沾满血迹和人的碎发,看起来并非一间空置的牢房。
“……第三间牢房,本该还有一个人。”景存喃喃道。
那第三间牢房中的血迹暗红,可证明牢房中的人和俞鹄路天云几乎同时被关入其中、受刑。可他们进入牢房中时,却只找到了路天云和俞鹄两人。
一个念头在秦昭月的心底疯狂滋长,他无法抑制自己蔓延的疑心。
路天云至今浑浑噩噩,口不能言,是否同样是一种信号?路天云亲历一切,他知道俞鹄已死,或者俞鹄并非俞鹄,因此为免他泄露此事,才对路天云下此毒手?
秦昭月的手颤抖了起来。
稳妥起见,他在救回这二人时就检查过他们的面容,且吾叶与太医为他们诊治多次,早已确认了他们没有妆扮伪造,未戴假面。可……
这世间,是否有一种易容之术,可以将人的面貌完全改变?不用妆扮,也不用人皮面具……
是有的。秦昭月面颊绷紧。
他想起了一个人。
已经死去的“顾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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