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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特么的别吵了!”蒙元浙江行省扛把子忙兀台猛地一拍桌子,大骂一句。
忙兀台,本名达达儿·忙兀台。此人土生土长的蒙古人,作为蒙古名将,其身世显赫,出身名门。在对南宋的一系列战争中表现相当抢眼,包括樊城、襄阳、沙洋、青山矶等。
此人的能力可不是坐在一旁的宗王翁吉剌带可以相提并论的。
随着忙兀台的一声怒吼,在场的众人,包括翁吉剌带、也迭迷失等人在内,一个个全都安静下来了。
忙兀台环视四周,暗骂道:“这才短短十几年,我大元竟然落魄到如此地步,沦落到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一群鼠辈,废物,全特么的废物。”
“本相心意已决,众军何在!”忙兀台大喝一声。
“在!”
关键时刻众人可不敢往枪口上撞,连忙说道。
“命令,管如德帅五万新附军即刻赶到江宁县,阻止南朝贼寇,务必坚守十日,不得有误!”
“末将,得令。”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去的管如德面如土灰,语气略显不足地回应道。
军令如山,岂是管如德可以讨价还价的。
“管副使,江宁县至关重要,不容有失,本相特意调拨火枪五千,火炮一百门,为管副使以壮军威。”
“多谢平章。”能多点火器也是好事,管如德当即对主子爷感恩戴德地说道。
一出手便是五千火枪、百门火炮,绝对是大手笔。
由此可见建康府的存货还真不少。
“命令,徐旺荣、瓮福你二人领兵三万支援京口,阻挡南朝水师,务必确保京口安全,不得有误!”
“末将得令。”徐旺荣、瓮福二人领了军令,接过令牌,黯然退了出去。
“其余人等随本相驻守建康!凡不战而退者,散布流言蜚语者,私通南朝贼寇者,立斩!”末了,忙兀台宣布了战场纪律。
“下官得令!”
“末将得令!”
“卑职得令!”
在场的其余人等皆喏喏称是。
宋军距离江宁县略远,而管如德的新附军距离更近一些,但大军出发需要一些准备时间。
大宋祥兴十二年五月二十一日,未时,也就是下午一两点钟的时候。
文天祥的主力部队和管如德的兵马几乎同一时间抵达江宁县,两军相遇,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凡战,必须要把最装备最好、战力最强、悍不畏死的精锐部队排在最前面。以便形成一个锐不可当的箭头,摧毁敌方的阵型或者战斗意志。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最忠诚的,同时以将领们的亲兵护卫为主。
绝对不会让什么辅兵或者炮灰排在最前面,当然了攻城除外。
如果把这些战五渣放在最前面,两军遭遇,对方一个冲锋就特么完蛋了。
原因很简单,两军交战之际,如果本方人马向后方冲阵那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哼,管如德这狗贼还知道把这帮色目人精锐放在最前面。”中路军副帅谢洪永鄙视地说道。
“此贼虽然背叛了朝廷,但也不是一无是处,打仗还是有些本事的。我等不可大意。”文天祥道。
“丞相,此等杂兵不消一个时辰就可以大破之。”谢洪永道。
“让将士们布阵吧。”文天祥下令道。
既然一场大战不可避免,那就战场上一决雌雄吧。
十万宋军开始整队布阵,长期以来,艰苦的训练早已经让宋军将士们养成了沉默、坚毅的性格。
不动如山,动若雷霆!
“嗒!嗒!嗒!”
宋军将士们双脚踏在地上,好似平地惊雷,震耳欲聋。
空旷的原野上,大地为之颤抖,犹如地龙翻身。
令人不寒而栗!
“这,这就是口口相传的宋军么?”
“这,绝对是虎狼之师,太可怕了!”
元军最前线,三千名即将与赵昺的新宋军首次交战的色目人心头,蓦然涌起一阵骇人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