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无事,殿下好好养伤。”樊寻说着,顺手给他添了些茶。
姜月白右手抬起杯子,抿了一口。方知有才发现他的脸色较平时,好像是更加苍白了。从进来到现在,他的左手一直都保持一个姿势没有动过,什么时候受的伤,她怎么不知道。
议事结束后,方知有趁着姜月白出去跟侍从交待事情,悄悄问樊寻“殿下什么时候受的伤?”
“三天前 ,大概是下朝后,被刺杀。”樊寻算着日子,一扭头诧异道“你不知道?”
方知有茫然的摇了摇头,她那日蹭姜月白的马车回来时,他还好好的呢。
“那这两日上朝你也没瞧出他不对劲?”
方知有继续摇头,她官职低,几乎站到最后面了,可他是太女,站在第一排,隔那么老远,她自然看不见。
“无事无事,殿下不会为这点小事怪你的。”
为免方知有担心,她隐去了他们都轮流去看过殿下的事。太女被刺杀,虽然为保天家颜面,已把此事压下。但是很多朝臣都知情,也悄悄去探望过了,她和聂雪混在里面,也不显眼。
“殿下也是的,受了伤还非要继续上朝跟案子,怎么都拦不住。”樊寻似是想起什么,无奈的叹气。
方知有不知道接什么,尴尬的喝了口茶。她最近下了朝都在忙活新宅邸的事,府里添了许多人口,事多了不少不说,昨日还揪出来两个探子。
确实是对姜月白关心不够,连自己的上司受伤了都不知道,他那种情况下,还给自己谋了官职。这么一比较,她这个下属,确实有些没良心。
议事结束,姜月白回到自己在宫外的住处。
长好把小马凳放在马车下,小心的扶着他,可还是不小心牵扯的了肩上的伤口。他痛的脸色一白,长好看的心疼,却没有一点办法,这几天他劝也劝了,讲也讲了,殿下不听,他能怎么办?皇夫又完全不管他,一心只扑在皇上身上。
好在这几日殿下的辛苦总归是有了结果,方大人升迁基本已经板上钉钉,他才肯放自己休息。
“长好姐姐,方大人来了,是把人请进前厅还是?”
姜月白刚回到房间,下面的侍人就来通报。长好很想替自家殿下说一句“不见”,但他不敢,殿下十分看中她,这些日子的奔波都是为了她,可她连殿下遇刺都没来看一眼,真是没有良心。
“请她进来吧。”
姜月白思考半晌,才淡淡开口。算算时间,她应该连家都没回,就直接过来了,是来看他了吗?
胸口郁结了好几日的怨气烟消云散,算她还有良心,知道来瞧瞧自己,也不枉费他他这几日辛劳。
姜月白撑着站起来,他肩头的伤有些深,这几日稍微一动就疼。但是他最满意的臣子在前厅等他,他觉得自己还是要快些去。
长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提了灯笼在身侧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