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各院,到了后半夜越发的寂静无声了,叫得的陈姨娘也终于歇下来了,不哭不闹了。
小余笙也躺在娘亲的怀里呼呼的睡着了。
陈瑶在这时悄悄起身,把余笙悄悄移开。
虽然余笙说她命数已尽,可她还是不想陈姨娘死得太痛快。
她决定亲自结束了陈姨娘的命。
刘嬷嬷、夏荷、品幽都在耳房里歇着,就等着这一刻。
主仆几人互望一眼,很有默契的朝外走。
再次来到牡丹苑,刘嬷嬷正欲开门时有些惊讶的说:“门是开着的?”
侯夫人忙推门进去了,就见陈姨娘已吊在房梁之上。
拂风就站在屋里看着她。
“拂风,你……”看见儿子的那一刻,侯夫人有点绷不住的,“你这个孩子,怎么就不听娘的话呢。”
她想儿子手上是干净的,偏偏他又一次沾染了这些脏东西。
“我是侯府的世子,是娘的儿子,本该为你遮风挡雨,左右我的手上已沾了一条人命,再沾一条又何妨。”
刘嬷嬷忙道:“夫人,世子,回去说吧。”
一行人从这屋退了出去,离开牡丹苑。
当侯夫人再次躺卧在榻,看了看还在呼呼大睡的余笙,她闭上眼睛时,眼角落下一滴泪。
拂风的话,也是她要对他说的。
她是他们的母亲,他们都还未成年,还有大好的锦绣前程。
所有不好的事情由她来做本已足够,可偏偏他非要做在她前头。
当黎明破晓时,侯夫人和往常一样起来后和余笙一起梳妆,用膳。
刘嬷嬷进来禀报说:“夫人,给陈姨娘送饭的晴天过来说她自缢了。”
侯夫人放下碗筷:“余笙,你用过膳后就去书院,我先去陈姨娘那边看看。”
余笙一边答应一边纳闷着在心里嘀咕。
【她就是不自缢也活不两天了,怎么还自缢了。】
【死了好,死了花容锅锅就不用害怕了。】
小余笙用过早膳就走了,一边走一边又拿出传声筒看了看,自语自语。
“唉,泠泠锅锅怎么还不和窝说话。”
“是还在伤心着吗?”
“唉呀,忘记把火球撤下。”
坏银热死没事,可里面还住着个潘姨娘呢。
临出门时余笙还是小手一挥,把设在华春瑾屋顶上的火球给撤了。
此时的华春瑾,已从头到脚出了一身的痱子,痛苦得他生不如死,躺在榻上有些神志不清的哼唧着:阿桑我错了,阿桑我错了。
“我不该给你下毒,我不该听娘话设计害你。”
“你在说什么?”拂风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他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喃喃的道:“拂风,拂风救我,你娘要杀我,你娘要杀我。”
“你放心,不会那么快让你死的,怎么着也得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不是。”
华春瑾怔了怔,清醒了一些,怒骂:“逆子,逆子。”
华拂风冷冷的声音响声:“你这样的人也只配生逆子,你放心,时候到了,我会来取你的命。”
“拂风,爹错了,爹错了,你原谅爹一次吧。”
“爹不是想放弃你,你瞎了三年一直不好,爹也没有办法啊!”
说到最后,他快要哭出来了,他实在太痛苦了。
拂风无动于衷,“我是来告诉你良轩的死,我杀的。”
“……”
“陈姨娘昨晚也死了,我杀的。”
“……”
“我都杀了这么多人了,所以,我不介意再多杀你一个。”
他看不见华拂风的脸,可他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一字一句都充满了冷酷的杀意。
“噗……”一口腥甜又涌了上来,华春瑾又吐了一口血。
气得口歪眼斜。
华拂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这么大的气性可不好,容易丧命,儿子还想你多活一段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