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万宗便到马市买了两匹马。“现在我口袋里剩下的钱也只够买两匹马的了。”他苦笑着道。
准备停当后,三人两马直奔范阳城。
当季度接到有人来报吴名等人去向消息后,便兴奋地对贾六爷道:“孙见现在留你这儿好好养伤。你派个人和我一块去范阳城,让他帮我到铁马巷照顾无命,我要一个人前去侯府会会他们。”
临近中午时分,吴名等三人来到侯府大门前。
袁心怡在大门前踌躇了半天,才最终鼓足勇气踏进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院落内。
袁淳接报后赶忙出来迎接,并把三人带进厅内落座。他看了眼表情淡漠的袁心怡,自责地道:“怡儿,都怪爹,那天不该动手打你,在当时情形下,爹也是万不得已,你原谅爹吧,爹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袁心怡淡然一笑道:“爹,我没怪你,一切都过去了,就随他去吧,不要再提了。”
“那就好,那就好。”袁淳高兴地道。
袁淳看了看吴名,眼睛中神情复杂,但却也笑容可掬地道:“贤侄能安然无恙,本侯非常高兴。咦?你这眼睛这是怎么了?”
“感谢侯爷关心,眼睛受了点伤,暂时失明,没有大碍。只是那天我击伤了侯爷的胳膊,还望侯爷恕罪。”吴名忙道。
“哈哈,是本侯有错在先,也怪不得你,贤侄也不要有心理负担。”袁淳看了下自己仍吊在脖子上的右臂,干笑了声道。
当袁淳看向万宗时,万宗微笑施礼道:“在下御前一品带刀侍卫万宗,在此见过侯爷。”
“那天万总管宣读圣旨时,我便识得你了,万总管可真是年少有为,前程无量啊,哈哈。”袁淳笑道。
“哪里,侯爷过誉了。”万宗忙谦虚道。
“好,见到你们我真的分外高兴,现在已近中午,我让人备酒,边吃也聊,哈哈。”袁淳笑道。
四人落座后正要动筷,只听院内一人大声喊道:“袁叔叔,喝酒怎么也不带上我啊,嘿嘿。”声落人至。正是季度。
袁淳一怔,甚是诧异,但忽又满脸堆笑道:“贤侄,有失远迎,快请入席。”
吴名听是季度,内心一惊,但听他是一人前来,又稍稍放心。袁心怡也是大吃一惊,随即对他冷脸相对,竭力回避季度投来的目的。
万宗礼貌地朝季度一笑,施礼道:“小公爷,见过。”
入席后,季度喧宾夺主地道:“小侄此次来侯府一是为探望袁叔叔的伤情,二是自做主张地来缓和一下两府的关系,毕竟您和家父也曾是生死弟兄,总不能因一件误会闹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吧?!”说着他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吴名。
“感谢贤侄挂念。袁叔叔自然也不想因误会与令尊结怨,只是不知季大哥要怎样才能消气,与我重归于好。”袁淳叹道。
“误会起因全在一人之过,自然要让这人承担起全部责任。只有让他真正付出代价,我想此事也才会终章。杀了这人,我回去跟家父交差,定可缓和关系。”季度阴狠地道。
众人自然知道季度所指何人。
吴名听后当然是内心不悦,心想:“若不是你父亲逼我做婿,又怎会闹出大丑?”
“谁要敢动吴名哥,我就与他拼命。”袁心怡怒声道。
“还有我。”万宗也冷着脸道。同时心里道:“这个季度,真够阴狠,这明明就是想借刀杀人啊。”
袁淳脸上肌肉抽搐了两下,对季度笑道:“贤侄,我们现在吃酒,别整天喊打喊杀的,哈哈。”
季度干笑两声后道:“呵呵,袁叔叔我来敬您一杯。”说完一干而尽。
筵席在尴尬中匆匆散去,季度好像是醉了,迷离着双眼盯着袁心怡,抱怨道:“心怡姐姐,我,我哪一点不比这叫花子强,你,你却为何对我冷若冰霜。”说完一摇三晃,几欲摔倒。
“季公子,你醉了,不要在这儿胡言乱语。”袁心怡嗔道。
袁淳忙命仆人将他送往客房休息。
“怡儿,你也回兰馨阁休息吧,阿珠也好多天没见到你了,一直在念叨你。贤侄与万总管有事来我书房吧。”袁淳笑着道。
片刻后,两人便随袁淳来到“名楚院”的书房。
“除了怡儿外,我相信你们两个来侯府绝非是想来看望我的,有什么事就直接讲吧!”袁淳眯着眼睛道。
“侯爷真是洞若观火。我们两人来确实是有一事相求。”万宗道。
“万总管,请讲。”袁淳道。
“还请侯爷能把西樵镇上铁老伯的尸体交给我们,我们也好让他入土为安。”万宗道。
袁淳一怔,脸色似乎变了一下,随即又笑道:“哪个铁老伯?我并不认识,你们怎么会来找我要呢?”
“侯爷,马总管说是他去西樵镇为铁老伯殓尸的,是经您同意的,您又岂会不知?”万宗笑道。
袁淳神色一凛,忙又转笑道:“哎呀,看我这记性,原来你们说的是马渠那的朋友啊。不错,是我同意马渠去的,但至于他将尸体运往了哪里?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无权干涉,”
“他在有意掩盖,这也更加说明马渠去樵镇之事并不简单。”吴名心道。
“那马总管现在何处?”万宗又问。
“昨晚出去到现在未回,我也在找他,府内很多事还要找他安排人做呢。”袁淳佯装焦虑地道。
“哦,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妨在府上等他两日。侯爷,不知方不方便?”万宗问道。
袁淳干笑一声道:“自然方便,万总管莅临本府,求之不得,呵呵。”
“侯爷,我还有一事想向您禀报。”吴名道。
“什么事?贤侄请讲。”袁淳道。
“马总管便是抓走并囚禁我的那人。他在同一间密室里还关了我师父辛止于。还请侯爷对他千万防备。”吴名道。
“什么?是他?郭寒威不是已经确定是赵精干的么?真没想到原来是他。这得多谢贤侄提醒。我一定会处理好此事。”袁淳佯怒道。
将两事交涉完毕,吴名,万宗出了“名楚院”。
吴名道:“我认为,马总管应该是逃脱了运河帮和教复周他们的追踪,现在很可能就藏在府内,否则,侯爷也不会泰然自若地呆在家里。”
“所以,我才决定要留在侯府两日,目的就是伺机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万宗道。
“季度此来,也绝不是探望侯爷或缓和关系那么简单,我猜很可能也与马渠有关。”吴名道。
“有可能。”万宗道。
“所以,现在我们与他竟然有了共同目标。”吴名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