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会随便刑讯无辜之人，但郑绪东不是无辜的人，他们有举报信，甚至还有郑绪东和王小草的亲热照片可以证明两个人关系不同寻常。

元士杰用他聪明的大脑推断出事情的真相。

王小草想要辞职回家，郑绪东不愿意放弃两人之间的奸情，最终杀了回城的王小草，并且试图栽赃嫁祸给李三牛。

这时候的审讯和几十年后人性化的审讯大不相同，只要元士杰认定对方是罪犯，就会采取相对暴力的手段。

楚天一去派出所见他的时候，他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却死硬着不招。

“不是我，不是我。”他喃喃自语，多年养尊处优让他都没那么扛揍了，但他的骨头还是硬的。

他知道是谁干的，那一条线的所有人，他都知道。

张凤之，吴管家，吴宵光，楚向南，任友德。

但他不能说。

至少不能从他的嘴里说出去。

一一一

李三牛被放出来了。

他茫然地站在派出所门口，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虽然住的离北京不过是一天的车程，这却是他人生中第二次来北京。

他的前妻死得轰轰烈烈，居然还能跨地区抓捕他，让他免费来一次北京。

一辆人力车停在派出所门口，楚今夏笑脸灿烂，“爸，愣着什么，上车啊。”

“哦，哦！”

四合院没修好，但能住人，直接带着李三牛去了南锣鼓巷99号四合院。

“这是我，哦不对，是顾柏青买的房，你先住在这。”

三间正屋，东卧，中厅，西书房。

两间东厢房，客房，客房。

两间西厢房，杂物间，厨房。

屋后左院角，有一个披厦，是卫生间。

三间正房都是空荡荡，没有家具，急等维修，两间客房都各放着一张实木旧床，铺着草席。

不过这样的天气，没有被子也没关系。

“爸这两间你挑一间。”

“我住这间吧，离大门近。”

“过一会儿，你打个电话给二爷爷，说你没事了但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正了我这房子要装修，我和顾柏青都没空，你帮着看看。”

“那，你做得了主吗？”

“当然。”楚今夏拿出一百块钱还有一些票据来，道：“我把图画好了在这里，你盯着他们修，这钱你先拿着，到时候要买什么你看着办。”

李三牛接过钱，一百块，这是除了儿子卖命钱之外，他这一生得到最多的一笔钱。

楚今夏给厨房里放了五十个鸡蛋。

空间二十四小时光照，鸡们一天能下一到二只蛋，七只鸡平均每天至少十只，空间现在都有一百多颗蛋。

楚今夏消化不了，又不愿意给楚家人白吃，就用盐水腌了五十只，今天赶紧趁机会清了下库存。

至于米面调味，就让李三牛自己买去。

她又给后面的洗手间里放了新脸盆毛巾什么的，还有一些年代剧里的打着补丁的新衣服。

“爸，这个粉红色的是我的，淡蓝色的是顾柏青的，白色的是你的，别用混了。这有两套衣服鞋子，你看看能穿吗，不能就再买。”

李三牛看了看：“这还要买吗，我身上这都是新的，这两套看着有补丁但布料都很新呢。足够了。”

“爸，这件事，明显是有人要害你的。我感觉这个人肯定是楚家那边的，以后你要多长个心眼，比如有人突然敲门找你，说我出事了，车祸了，被撞了什么的，让你去救我，你也别相信。”

李三牛有些紧张：“城里这么玩吗？那，等房子修完了，我还是回乡下吧。”

“我只是让你多长个心眼嘛，毕竟现在有人在暗中害你，防不胜防。”

李三牛道：“我知道了。”

是那个奸夫吗？

女儿好像知道很多事情，是王小草告诉她的吗？

李三牛不说话，却把这些都存进脑子里。

李三牛暂住证什么的，顾柏青会拿着他家的户口本帮着办理，让李三牛暂时就留在城里生活。

现在，楚今夏决定好心地去看一看楚老爷子，看他的爪牙被她一颗一颗拔了之后，这个老不死的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