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毫无防备能力,无助至极的娇嫩小婴儿那般。
他那只带了腕表的手……
男人只能被动的九十度屈身。
一只手腕包括整只手都被她裹挟着,不得抽出。
然而,他一身西装却笔挺的半点褶皱都没有,他仍旧是那个尊贵无比,体面至极,一身冷然的他。
而她,即便蜷缩成一个小婴儿呢,依然是半点遮羞都没得。
唯一能做的,只有垂目。
只能垂目。
苏禾垂下眼帘,微微抿唇,轻轻的浅笑:“郁景延……别靠近我行吗?我不经你的同意在你的卧室里,用你的盥洗室是我不对,对不起,你可以打我骂我,把我赶出家门我也无所怨言的……”
她的声音又轻和,又平静。
平静的让郁景延听不出她有半点的愤怒哀怨或者喜怒哀乐。
却狠狠地撞击郁景延的心。
让他的心瞬间抽紧了。
“你裹着我的手这么紧,你让我怎么能不靠近你?你说?”他的声音低醇,磁厚,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存尾音。
这声音根本不是在怪她。
而是,在由着她,滋润着她?
这音质,让苏禾听了,一下子便回到十年前,那时候他把她当成一个不认识的小妹妹,小可怜。
他像个邻家的大哥哥那般,照顾她,鼓励她。
他没有丝毫的鄙视她。
而是十分阳光健朗的对她说,像她这么漂亮的小妹妹,一定会有很多小男生追她的。
他是苏禾十八岁的人生里,遇到的第一个没有把她当物品,而是把她当人,当小妹妹,当漂亮可爱小姑娘看待的,阳光帅气大男生。
当时的郁景延,不过是举手之劳,鼓励一个不想活着的女孩儿,让她有勇气生活下去而已。
然而苏禾的心,却从那一刻开始,便自动自觉的被郁景延牢牢的拴住了。
而且,勒的死死的。
勒的她浑身血淋淋。
她以为她会痛到麻木,已经感受不到他那犹如世间良药一般的低沉雄浑极具安全感的声音了呢。
可此刻,再听他这样发声,她的身上依然会酥酥麻麻。
她刚泡过热水澡,身子本就敏感,便蜷缩的更紧了。
“不要靠近我。”她分明是毫不讲道理的委屈的语气。
他:“……”
身体不得不再往下弯了弯。
他的下颌,那么近的靠在她的脸颊,她能够清晰的闻到他唇齿间溢出来的烟草味,那是一种充满雄浑气息的味道。
那味道,会让苏禾沉迷。
然而,他那清晨刚刮过胡茬的下巴,却又扎人,将她的红红润润吹弹可破的脸颊扎疼了。
苏禾瞬间清醒。
她下意识的往后靠,希望这样能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然而,他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比她更快一步抚向了她湿润的背,将她整个娇躯掌握在自己双掌之中。
男人的语调比之刚才,更加低缓富有磁性了:“你这样口是心非,我只能理解为你想让我亲自伺候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