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与杨里正两人对视一眼,眼露震惊与担忧。
“那群人现在去了何处?”
“不清楚。”那人摇摇头。
“可有看清楚,那伙人是什么人?山匪还是?”苏音追问道。
男子略一思忖,“是山匪,一群穷凶极恶的山匪。”
这时,一旁的老者插嘴,“我知晓那群人的去处。”
几人看向老者,老者衣服破烂,有烧过的痕迹,手臂上、腿上皆有不同程度的烫伤。
老者恨恨的开口,“那群山匪,抢夺完后,带着年轻女人、粮食、钱财往富顺县走了。这群山匪必然是富顺县那边一带的匪徒。他们抢夺完后,不仅将男人都杀了,还放火烧了我们的村落。”
“我被儿子塞在井里,才勉强躲过一劫。我便是在井中,听到这群的人交谈,才知晓他们的去处。”
“这群匪徒不是人啊!这年景本就难过,他们这一番抢劫打杀,这是将我们往绝路上逼。”老者一想起被杀死的儿子、老伴,哭得泣不成声。
周围的人闻声,似被感染,不少纷纷抹泪。
“现在我们只有去县城里找活路。”
逃亡的这些人里大多数都是年轻的汉子,只有极少数老人和妇人。
杏花村的人都知晓了这群人为何如此狼狈,一个个心有戚戚。
他们何尝不是如此。
好在他们还有一些家当,否则与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杨里正偷偷给那老者一个面饼,神情悲戚,“这世道是越来越乱了。”
“是啊,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平日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难。”
有人免不得庆幸的说道:“今日我们幸亏在山林里行走,若是走在官道上,指不定遇到那群山匪。”
这话一出,惊醒了不少人,大伙都是一阵后怕。
遇到穷凶极恶的山匪,他们这些整日在田间地头干活的农夫可不是对手。
杨里正不由的看了一眼苏音,打从心底里觉得这孩子是有福气的。
“咱们音音就是一个有福气的孩子。”大舅母笑着道。
“音音这孩子看着就别家孩子机灵。”有人笑着夸奖。
“可不么,懂得还多,胆识堪比男子。”
苏母听着周围人议论,腰板不自觉的挺直。
苏音汗颜,夸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苏宝珠凑到她跟前,笑眯眯的说道:“音音,现在的心情如何?”
“去去去。”苏音推开那丫头的脑袋。
“哎呦,还害羞了。”
一群人走到永清县时,外面已经聚集了一群被劫掠过的村民,这些人身无分文,无法进入县城。在大雍朝,进入城池,需要交钱,一般一两文钱,具体看当地父母官。
不少进城的商队一到城门口,便有一群人呼啦啦凑上前,一个个伸手讨要铜板,但无一人给。
杏花村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队伍一出现,遇到商队的情况,一群人凑上前讨要钱财、吃食。
这些人衣着破烂,脸上都带着血污,有些穿着不错,但也狼狈。
一名青年男子带着一个瘦肉小男孩冲到苏音骡车前。
“大娘、小娘子,行行好,给我们一点铜板,不要多,就两个铜板。”